石青首先点到魏统,他依然称呼魏统为‘大哥’,话语却异常的严厉,用得是上官下令的口吻。
“魏统在此!请石帅吩咐。”魏统起身离座,上前接令。
“有劳魏统大哥了!此次追击,禁军精骑将是主力中的主力,其首要任务,就是粘住对方大部,不得让其脱离接触。本帅命你即刻整顿人马,在枋头军营前游弋,监视对方营内动静,保持足够压力。敌军撤退之时,可能会派遣骑兵出战,以便阻止我军骑兵追击。若果真如此,魏大哥不可与其作战,可向南退,迂回西进,追杀敌军步卒;至于敌军骑兵,魏统大哥勿须在意,本帅会遣轻骑营上去缠住。”
“遵命!”魏统行了一礼,随即上前接过令旗,昂然而出。
“权翼听令!本帅两百亲卫骑暂时编入汝部麾下!汝率本部精骑带齐三日所用资用,即刻南下,从浪荡渠下游悄悄渡过鸿沟,绕到敌军退路之上,见机行事,若有敌军在浪荡渠对岸布防,须得杀散他们,不得让敌军意图得逞。”
听石青说将两百亲卫骑编入自己麾下,权翼素来平静的表情终于浮出些涟漪,他暗自叹息一声,躬身领命告退。
“侗图听令!轻骑营整鞍备羽,随时候命。”
三支骑兵各自领命而去。
石青随后任命韩彭为后军统带,率中垒营、衡水营、戴洛部义务兵、一千枋头降兵总计三千五百人,镇守白马渡大营。
前锋和后军分派完毕,还剩八千人步卒。石青将其分成左、中、右三军,用于追击。
其中锋锐营、一千义务兵、一千枋头降兵为左翼,由丁析负责统带。跳荡营、一千义务兵、一千枋头降兵为右翼,由王龛负责统带;亲卫营步卒、陆战营、薛瓒部滠头军、一千义务兵为中军;石青亲自统带。
左、中、右三军将跟在骑兵身后,间隔十里,齐头并进,以声势压迫枋头军,促使对方溃散。
午时时分,军议结束,诸将纷纷退下去整顿士卒,石青将韩彭和王猛留了下来。
“逊之。一定要向南多派探马,密切注意冉遇的豫州军动向。这个人胆子极大,不会在意我和他通殿称臣这个名分,若能动手,他绝不会放过新义军。”
石青淳淳交代。韩彭默思着点头,旋即问道:“青、兖内地呢?只怕有些空虚,冉遇若是挥兵直取青、兖怎么办?”
石青和王猛相视一笑。
王猛开口解说道:“冉遇不敢!豫州是他根基所在,他若深入青兖,我军回师之时,顺路攻打他的豫州,他来得及赶回来吗?再则,他若深入青兖,必从白马渡东南而过,白马渡大营就像钉子一样,钉在他的辎重运送路途上,没有把握,他怎敢绕过白马渡大营径直攻击青兖。不过,为了稳妥,石帅已经传令历城,命令子弘率三千义务兵在大清河一线防御,又传令禀丘祖小姐,命令禀丘时刻戒备,小心偷袭。如此,应该可以应付了。”
韩彭点点头,不解地说道:“冉遇真的会打白马渡?不一定吧。”
“一定会的。”
石青肯定地说道:“这人胆大心细,用兵奇诡,一旦我军追入追过浪荡渠,他会发现,豫州军只要在浪荡渠一线布防,就可切断新义军的退路,将新义军逼成在外流离的孤军。这等好机会他不会放弃的。不过,他要利用浪荡渠布防,就必须先拔出背后的白马渡大营,不然腹背受敌的滋味可不好受。所以,我估计,他若向利用此次机会打击新义军,一定会先行袭取白马渡大营。而且,多半是用偷袭诈取的手法。逊之一定要小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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