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很从容,回道:“对方一人一马,共计两百骑左右。”
“两百骑?毒蝎再搞什么?”
冉遇惊呼一声,身子倒退两步,松弛了许多。沉思半响,他目光一闪,再次逼问斥候:“其中确有新义军军帅石青?”
“启禀使君,属下在远处只看到旗号,却不敢就近确认。”
冉遇嘴角慢慢挑起,浮现出几分笑意;忽地,他一握拳,亢奋地叫道:“击鼓。召集诸将听令。。。”
咚——咚——咚——
将台之上,沉闷地战鼓擂响起来。
“毒蝎,你好狂妄,带两百骑就敢前来窥视尉氏。哼!既如此,本使君让你有来无回。”冉遇冷笑连连,声音中满是振奋。
张焕比较冷静,瞧见后提醒道:“兄长。需防有诈。想那毒蝎并非易于之辈,怎会作此孤军深入之事?”
“芝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毒蝎小儿自恃武勇,亲自冲阵、单身赴会之事干得多了。这等事对他来说很是寻常。”
向张焕略一解释,冉遇嘴角一撇,傲然道:“芝华。为兄待会便要让毒蝎知道,悍民双璧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
“兄长!小弟请令,小弟要追随兄长左右,上阵厮杀。”张焕挺着大肚子,竭力板正身子,试图做出铁血军士的模样。
冉遇一笑,点头道:“喊上姜屠。他是一把好手,兴许能帮为兄诛杀毒蝎。”
姜屠是关中姜氏家奴,张焕母亲出嫁时,他作为陪嫁来到张家,积功甚多被张举废黜家奴之身,待为门客。因这层缘由,姜屠对张焕格外亲近。
张焕干脆地应了。
鼓声停息。校场上演练的士卒结阵肃立,豫州军各营各部将校在将台下雁翅分开,对冉遇躬身行礼,齐声唱诺:“属下参见使君!”
“免礼!”冉遇一摆手,待诸将分两列在台下站定后,凛然道:“据斥候禀报,新义军军帅石青率两百骑从北边向尉氏靠近,试图窥视豫州军虚实。此乃天赐良机,某决意趁机诛拿此枭,诸位当奋勇戮力,不可坏了本使君大事!”
“属下必定奋勇戮力,不敢耽搁使君大事!”台下诸将再次应诺。
冉遇满意地一点头,旋即爆喝一声:“上官恩!听令——”
上官恩昂首上前,冉遇道:“本使君命汝点起三千步卒,从西门出,轻装急进,迂回到城北二十里外,从后堵住石青归路。”
豫州军驻守尉氏两月有余,操演之余,把尉氏城墙修补完善了一番,城内四门尽复旧观。
上官恩躬身应诺,退下去清点人马。冉遇又道:“乐弘!听令——本使君命汝率三千步卒,轻装急进,赶赴浪荡渠西岸布防,切切不可让石青从浪荡渠方向逃脱!”
乐弘应诺而下。冉遇嘴唇一动,欲待继续下令,眼光一扫,瞅见一个斥候飞马驰进校场。当下闭上嘴巴。
斥候来到台下,飞身下马,疾步之中慌不跌地禀报道:“启禀使君!东边浪荡渠十五里外河段发现新义军骑兵,约莫一千五百骑,正向尉氏靠近。”
“一千五百骑?”
听到这个数字,冉遇一个愣怔,随即连声吩咐道:“来人,传令上官恩、乐弘,不用点兵出城,过来听候命令。”
包括冉遇亲卫骑在内,豫州军大约有一千三百多名骑兵。这股骑兵在步兵的配合下围剿石青的两百骑绰绰有余,但想围剿一千七百骑新义军显然很难。冉遇听到新的探报后,只得打消突袭石青的主意。
“毒蝎是何用意?难道骑兵是先锋,其后还有大多步兵吗?”张焕怔仲不定。
“不应该。对方主力驻守官渡,若是攻略尉氏,当从正北而来,绕到浪荡渠岂不是多走许多路?”冉遇思虑着,既像是回答张焕,又像是再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