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滴!怎么会忘了他呢!《资治通鉴》可没少读,更让安心永世难忘的便是小时候将“司马光砸缸”念成了“司马缸砸光”,为这事儿,没少被同学们取笑,害得安心丢了不少面子。但是——司马光的老爹是谁啊!安心有些茫茫然不知所措了,没印象哎!
江傲看着她那副模样,便知道她又陷入了魂游的境界,也不理会,只是支耳倾听那司光两父子的谈话,想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令得安心又“走火入魔”。
“司马大人,今儿的鱼都是鲜蹦乱跳的,您牙口不好,要不就来个西湖醋鱼吧!”伙计在一旁建议道。
那司马大人略略点了点头叹息道:“年纪大了,吃什么都不香了!”
司马光接岔道:“那就挑些容易嚼动的菜,天热,别太油腻了。”
伙计点着头下去了,而安心这一桌的菜已端了上来。
安心转头瞅瞅司马光那一桌子,再瞅瞅自己的桌面——怎么才能跟人家搭讪哪?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又何况相隔了这一千多年,能够看到历史上名人的真正样貌,再近距离接触谈论一番,实在是快意生平的一件乐事!安心叹口气,可惜自己不会做蜡像哪,否则开个宋朝名人蜡像馆该有多好!
江傲夹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吃了,瞧见安心那坐立不安的模样,便笑道:“想去就去吧!”
“怎么去啊!”安心抱怨道,眼神一抬,却发现江傲的眼,直直盯在桌旁放着的那袋苞谷粒上,顿时一怔,随即又笑道:“你真是太邪恶了!这泡过了海水的——我怎么好意思——”说着,使劲咽了咽唾沫,咳了两声提声叫道:“小二!小二!”
“来了来了!客倌有何吩咐?”那伙计腿脚也真是够利索的,起码不比当年的慕容修慢。
“我想借灶房一用,如何?”安心笑吟吟问道。
那伙计挠了挠头为难道:“这个恐怕不太方便吧——客倌若是有什么需要做的,吩咐小的一声,让厨子做去便是,何必要亲自下厨呢——”每家酒楼的厨房都是闲人止步的禁地,为了避免自家大厨的绝活被人偷偷学了去。安心的这个要求,是没法满足她的。
“让你们厨子出来,我进去不就行了?他不放心让我看,我还不放心他在一旁瞪着眼瞧呢!”安心不满道。其实这个规矩当初还是她自己定下的,此时却开始假装健忘起来。
“这也不行哪,您看看这店里这么多客人,都紧赶着要上菜,把厨子赶了出来,谁做菜啊?”伙计忙着劝说安心打消这个荒谬的念头。
“让他们等一等不就好了!要不,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们厨子在一旁看着,怎么样?你们可是占了大便宜了!”安心站起身来,眼神怪异地望着那袋苞谷粒——泡了海水,早都该丢弃的。但在这个年代里,玉米可是件稀罕物,这一大袋,即便卖出黄金的价,安心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缠着江傲晒干又带上了岸,想找个地方试种种,也许还能生根发芽,不过现在嘛,也许要先填进某人的肚皮了。
“客倌,这件事情小的实在是没法子做主,还请见谅。”伙计见安心霸道话儿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简直都快要崩溃了,见过脸皮厚的,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呀!
“嗯。去将你们掌柜的叫来。”安心从衣袖里慢条斯理地摸出一块通身玄碧的令牌,往桌上轻轻一撂。她早都瞄见掌柜的在一旁注意着这里的动静了。此时见安心取出慕容家的印记玄冰令,连忙赶将上来。
“姑娘——”那掌柜的正想开口探询,但刚抬起头来便望见安心微皱了皱眉,眼里放射出震摄的光芒,顿时改口道:“东家!”这个女人,花容月貌,却与温文淑雅搭不上边。虽然慕容浩嘱咐过他手执玄冰令的便是现下这些店铺子的东家,可先前这掌柜的却还未将她放在眼里,此时被那冷冽冽的目光一扫,才微微打了个哆嗦,收敛了心神。
江傲好笑地看着那个伙计在旁将眼睛瞪得老大,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骇——这个女人竟然是东家!江傲轻轻摇了摇头,安心又拿着别人送她的东西四处招摇了,这一副凛然的表情,支持不了多久便又要打回原形。
果然,安心见掌柜的一句“东家”叫出了口,即刻驱走了脸上有如寒冰般的表情,转而成为艳阳高照了,笑吟吟开口道:“我要用用灶房。”
“东家请便!”这掌柜的倒是慕容修训练出来的好人才,语气温文和蔼却又不卑不亢。
安心笑着点了点头,挥挥手道:“你忙你的去,这里没你什么事了。”眼见着掌柜的退下,这才与江傲拎着那袋苞谷粒进厨下去了。
也不知他俩在里面折腾了多久,直到一缕浓浓的奶油甜香从厨下透出来时,酒楼中的客人这才好奇地相互打听起这是什么气味,竟如此令人感觉舒坦好闻。就连坐在窗边自顾自吃菜闲话的司马父子,都忍不住轻轻抽*动了几下鼻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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