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渠梁笑着解围道:“呵呵!黑伯,今日大喜,便取三坛吧!老公父存酒,是为了收复河西和函谷关后用来告慰先祖,这日头只怕不远了……”
众人连十八铁卫一起近得内里,便有内侍布上酒器,也不待多言便取了酒痛饮。
嬴虔、嬴渠梁、吴狄三人还好,痛饮之后都是哈哈大笑,可其余的那些老将军们却是边哭边饮,边饮边哭。当下吴狄便让铁卫们取出“无敌弩”让众人把玩鉴赏,并粗略讲解了其中的改动,待杜康酒取来,嬴渠梁也特别赐了十八铁卫每人一爵,之后便彻夜谋划起了西击戎狄,东守庞涓的策略。
翌日,吴狄直睡到夕阳斜下方才醒来,昨夜众人亢奋,直议到日上三杆方才罢议。
吴狄这次还是住在嬴渠梁做公子时住的宫室,不想过了两年,宫室面貌还是原样。吴狄起身后,自然有宫人上来为吴狄更衣净面结髻,正在冠髻之时,却是听到宫室外有个老大嗓门喊道:“三弟可曾醒来!”
吴狄当下面露笑容,喝道:“大哥!快进来吧!”
嬴虔听了,却是带着两人跨步进来,拉过一个白面青年开口便道:“三弟!你看看,这是大哥给你找的副将!”
吴狄正在结冠,却是不能仰头,便打眼从下往上看去。入眼处,先是一双沾满了烂泥的皮履,而后是一条垢迹斑斑的穷裤,只见裤脚两边用布带扎了,但布带上黑泥油垢噌亮,却是主人时常爱将进食后的油手往裤脚上抹的缘故,这在当时是一种老秦人特有的生活习惯,与此相仿的还有抹了鼻子之后往鞋帮上擦。再向上看,却是一件洗得有些泛白的黑袍,一双竟然快要齐膝的长手,但见双手虎口老茧如鳞,便知是一双善用双手兵器的手。
而再往上瞧,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英气勃勃却愤愤不忿的英俊面容。
吴狄有些不解,这青年看自己的目光为何带有敌意,便问道:“大哥!这位是?”
嬴虔当即介绍道:“子车英,中军部将,这次将会率领五千戎狄轻骑助你作战。”
“哦!原来是子车将军!”吴狄微微点头,却是露出坏笑道:“子车将军目露凶光,可是与我有怨?”
子车英听着一呆,却是没想到吴狄竟然如此直接便出言点破,面色一僵:“英与公子狄无怨!”
“可是有仇?”吴狄又问。
子车英昂然答道:“半仇!”
“半仇?”吴狄有些纳闷,这“半仇”是什么意思?有一半的仇恨?
“昔日公子狄所杀之六元老中的子车氏元老,乃是英的族叔公!”子车英不卑不亢,直言答了之后便抬脚要走。一旁的嬴虔却是急了,忙拽着子车英道:“哎!英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你怎么又提这事?”
“哼!”吴狄冷哼,接着却是不怒反笑道:“子车英,想不想为你叔公报仇?”
听得吴狄出言相讥,子车英却是立时停住脚步,厉声道:“想!”
吴狄面带冷笑,却是毅然道:“好!今次随我去战西豲,若此战你我不死,我可与你决战校场,能不能为你叔公报仇,便看你本事了,可有胆量应战?”言毕却是伸出了手掌来。
“哼!战便战!”子车英被激的面红耳赤,却是昂然应约,伸手和吴狄连击三下。
三言两语诓了一个中军部将和五千戎狄轻骑后,吴狄却是拿眼看向了站在嬴虔和子车英身后的另外一人,接过宫人送上羊奶边喝边道:“这位又是?”
那人见吴狄问询,却是大大方方走了出来拱手拜道:“后军骑将嬴玉,见过先锋将军、左司马、公子狄、三哥!”
“噗!”
吴狄一口羊奶,却是全数喷到了这位后军骑将的脸上!(全本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