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仙乃他前世所收复,根本就是露水的仙体本身,是故强若露水一般不可战胜却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意识,纯粹是一件强大无比的杀人工具而已。
但她到底在想什么?当初被迫放过他后撤走了身旁护卫显然是不想让他疑心她真是身份,这可从方才交手时明明受厚铠影响却也不愿除去推测出来。
相同了这些,也同时明白何以风仙和魔神兽的气息会远离此地,那是小吃刻意作的好事,不想他死在风仙手中。
“小吃……”他突然很想记起那只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有其存在的所谓地魔门魔神兽,但他记不起。
‘她该是不记得的,否则怎会着恼的险些把小吃活活掐死呢?’他这般想着,同时也松了口气,这样最好,否则她若如天玄韵一般纠缠前世之事,那岂非麻烦?
即使无正邪对立立场问题,他也不愿意。
他不愿意。他一边这么肯定的想着,一边频频低头注视她的面容,原本掰不开她抓握着的手就挥剑砍断的打算也没了。
正邪不两立!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出去她的厚重黑铠,运转心决同时加速愈合修复着两人肌体上的外伤,阻止持续的失血。
假剑帝非死不可!既然能一举铲除地魔门魔尊那更是一举两得。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思索着干脆还是将绝响或者血冷吟留给她以后防身用。血冷吟制式更适合女子使用,似乎比较好些……唔,还是绝响吧,这些年她该早已使习惯了……
他就这么一边肯定,一边违背着肯定的想着。
直到她终于转醒过来。他才慌忙想起撤去黑水毒素,却仍旧让她见着了。
“你猜到了多少?”她的语气十分冷漠,他不在乎,却不再看她,淡淡道“我虽然想不通你上次为何放过我,不过毕竟是放过了。我不喜欢欠人恩情,所以这次我也放过你,我们互不相欠,但是,地魔门的冒牌剑帝理当已经死了,对不对?”
她轻声呻吟着,双手撑地坐了起来,冷冷道“说谎都不会的笨蛋。你如果真没有猜到,就会很好奇我怎么是个女人,很好奇我怎么会放过你,怎么都该有好奇的情绪,更不会看都不敢看我。”
兰帝语塞,发觉他对于说谎确实不在行,又或者说是她对于说谎太在行。
她语气仍旧冷漠的道“还躲着不看我干嘛?懦弱的不像个男人。”
他不理,仍旧不看她。
“你现在是在暗自高兴且又烦恼呢?还是在担心和紧张?”他心道是后者,她不等他回答就继续道“是前者,你就空欢喜,是后者你白担心。别以为你前世与我是夫妻我今世就仍然想嫁你,我既然从小就不记得前世之事,为什么还要去追索?
当初见着绝响,知道是七妹口中你前世所用兵器才骗了过来算个纪念而已。当时根本没想到你这样的笨蛋竟然会是我前世甘心随他去死的丈夫,噢,天哪,想着就觉得自己前世傻的可怕。若不是小吃的反常表现,我根本就不可能把你跟自己前世的丈夫拉到一块想。”
说到后来,她的语气中满是懊恼和痛苦,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可怕最无法让她接受的事情。
如此半响,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还有,你千万别多心,更别自作多情。我所以不想让你知道我就是假剑帝,只是因为小吃护你太拼命,又不舍得为你这么一个人连它一起杀了而已,所以有心放你活着回去,让你知道了假剑帝的真相,当然不行。”
“这样最好,依云大小姐,咱俩就当从来不认识就最好。早知道你这么想的话,我就不必空自担心紧张了。”兰帝语气十分轻松和欣喜,终于肯面对看她了。
“今次,就算是不愿小吃伤心,我不放过你。这可跟其它事情没有关系,我从来不记得过去的事,连梦都没有发过,只想好生活好今生就够了。
但是,虽然放过你,可是假剑帝从今天开始必须消失,不管怎么说,这场战斗是你败了对不?虽然你因为别的缘故不能完全发挥实力,但那也是战斗环境因素之一。”
依云不屑冷哼道“你以为本魔尊如你一般没有气度?败就是败,我自然不会找借口,假剑帝从此消失就是了,我还乐得不必继续穿这身笨重东西到处装模作样。”
兰帝起身,做个躬送姿势道“既然谈妥了,魔尊大小姐你请吧。”
依云却话尚未尽的继续道“你给本魔尊听清楚了,小吃前世也许本是你的。但是它几十年来一直跟着我,我照顾它成长,教导它修炼,给它舒适的环境生活,从不让它受半点欺负和委屈,你绝对不要想着利用前世主人的身份试图把它拐带走。”
兰帝连忙点头道“我明白。世俗都有句话,生不及养恩大,何况前世我既然把它和风仙都留到你身边,如今自然不可能再拿回去,你尽管放心。”
这般语气激烈的说罢了,又快速补了句道“替我感谢它。”
本已要转身离开的依云闻言停下脚步,想起什么般道“你如果想报答小吃的救命之恩,那就想办法把风仙的意识弄回来。小吃非常爱风仙的身体,一直渴望她能变得完整。”
“啊?”兰帝止不住的惊叫出声,不曾见过小吃化形模样的他,实在无法把那只可爱的红眼小狗跟风露水那种绝色美人联系在一起。 (全本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