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天后我还一直在想那天傍晚的时候,梅子邀站在夕阳的余晖下对我微微笑,恍惚间仿佛又回到梅林镇的梅林,我其实很希望时间在那一瞬间定格,可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所以这希望就只能留在记忆里被一次次咀嚼感叹。
沉浸在这美好的一瞬间里也可以让我的心安宁许多,甚至可以感受到曾经阳光下回眸的温暖,但是当有个人在我眼前倏然出现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只是做了一个美丽的梦,肥皂泡一般的童话梦幻。
杜栾一脸深情的看着我,满眼饱含着的事无穷无尽的思念,当然了那思念里似乎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欲念,而为了防止再发生以前他一见到我就抱住我猛沾便宜的类似事件,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退后几步与他保持了相当一段距离。
“飘飘,你过的好么?”杜栾声音嘶哑,绝对的磁性。
“还不错吧。”警惕的看他,时刻注意他的下一步动作。
“肯定不好,我知道的,过的怎么会好呢。”他喃喃自语,一脸愧疚与自责,“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可是你愈是这样,我心里就愈是难受。”痛苦纠缠在他脸上,他大有要猛扇自己耳光的意思。
“那个……你不用自责,我真的过的很好。”我说这话可是出于真心的,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我过的好坏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他跟柳飘飘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飘飘,你不要说了,我知道我都明白,都是我的错。”杜栾深情的眼眸里有烧伤的灼痛,布满殷红血丝。
这一刻我开始相信他们以前是情侣,只有真正相爱的人才会不自禁流露出这种感情。我觉得自己有些被感动,但那也只是柳飘飘意识里的一小部分,很大地一部分我只能给他同情。
“杜栾,是顾西南让你来找我的?”我想现在这种时候转移下话题比较好。
杜栾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默默低头不说话。片刻才又抬起头看我,“飘飘,我是不是很没用?眼睁睁看着你被送给另一个男人却无能为力,到现在又要眼睁睁看着你忍受这样的痛苦。”
呃……我无言以对,从我这个角度看来,他的确是无能软弱地男人,但也许柳飘飘本人不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选择沉默来回答他这个问题。
杜栾深深叹口气。艰难的吐出几句。“飘飘,离开西都吧,离开梅林,走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找个好人嫁了吧。”“那你呢?”我脱口而出。
“我?”他冷笑一声,眉间全是坚定,“我是不会离开顾华宫的。”
“为什么?”顾西南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对顾华宫才会如此死心塌地?老套的知遇之恩?
“飘飘。只要你过地好就好。”顾西南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然后接着问我。“息萝有消息了没?”
萧月白的话在脑子里闪了闪,“暂时还没有,梅子邀似乎很忙,我很少有机会能见到他。”
“飘飘,保护好自己。”我以为他说完这句就要走了,毕竟他现在是一个侵入者,更确切的说是夜闯二皇子的府邸,这要是被逮着。罪责大概也是很严重的。
杜栾不再说话。默默的看着我,凝神于严重的仍是浓浓的不舍与依恋。我担心他又要做出什么过分亲密举动,赶紧说,“杜栾,你快走吧,被发现就不好了。”
他又深深看我一眼,然后朝我点点头,“自己要小心。”说完转过身往外走。
“杜栾。”我轻声叫了他一句,“我已经不是以前地柳飘飘了。”
杜栾顿了下,僵在当地,然后缓缓转身看我,黑眸里的疼痛更甚,直至灼伤了我地眼睛,是的,他爱柳飘飘,是真的。
就在我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杜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我跟前,紧紧抱住我,声音嘶哑的在我耳边低语,“我知道,我知道,从你代宫主受那一刀之时,我就知道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飘飘了。==”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湿湿的。
“我……”刚开口,嘴就被他堵上了,当然了,是用某人自己地唇,他一边吸吮我地下唇,一边喃喃自语,“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飘飘,我都明白的。”
心底微微叹息一下,要是你真地知道那就好了。
杜栾的吻很温柔,不像前两次霸道而又蛮横的无力,他厚厚的唇瓣轻轻摩挲着我的唇,灵活的舌尖一点点滑进我口内,小心翼翼的挑逗着,不知道是他眼里的深情感动了我,还是这种美好的感觉使我产生了错觉,我居然慢慢回应了他。
杜栾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忘情的吻我,从唇到脸颊到脖颈,一直往下,我可以感觉到他嘴角的力道,那种要把我吸进他嘴里融进他身体内的热切,他的手始终揽在我背后,没有过分的举动,只是用唇用舌来表达他的思念他的爱。
而我也迷失在这种深切的温柔里,没用**,没用邪念,只是为了回报这一份真挚的爱。
“飘飘,我要走了。”杜栾声音低哑,快速的把我从怀里轻轻放开,然后决然回头,在我仍然双眼迷离的时候大步走出门去。
曾经我在心底骂他懦弱的不是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曾经从心底看不起他,但在这一晚之后,我开始理解他,也许他的这种爱才更深沉更热烈,他是以一种别人不能理解的方式,痛苦而又决裂的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