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司海忍不住嘀咕了句:“老三怎么看上这么个媳妇,紫归多少名门闺秀、小家淑女,偏偏娶这么个柔柔弱弱的。”
魏然低头走在杜司海和杜司川身后,嘴上咧着不抹不被察觉的笑容,想当初她魏然也是在商场上见识过风浪的,有时候装傻扮弱,是上上之计。让人放松警惕而不设防,就好像是敌在明我在暗,不仅安全而且把握着主动权。
“四哥,老三向来主意大。”杜司川脸上的温淡笑容像是千百年都不会改变一般,只是向来是谁都知道,杜司川笑的时候别去惹他,杜司川若是沉下脸来了,那就有多远跑多远吧。
“八弟,你总是护着她的儿子。”
杜司海这话一出,魏然跟在后面就眼睛一亮,看来有戏,她的儿子,魏然能肯定这个她肯定是女字边儿的。如果是人字边,否则不会说得这么暧昧,而且如果是“他”的儿子,就不会是这么造句了……有问题,有戏看…
“四哥,过往的事,又何必再提起。”杜司川淡淡话语里,有着早该平静下来的波澜,却如今依旧在胸襟间,潮起潮落波澜滔天。
杜司海看着杜司川淡淡的表情,摇头重重地叹息,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能让向来风清月淡的久久萦绕于怀而不能放下:“八弟,你早该忘了她。”
杜司川眉间抹过一点浅浅的愁色,似是伤痛,又像是无奈,却带着些温暖的感觉。那个灿光灼亮的女子,永远都生在杜司川的心头,如一弯永远横亘在天际的弦月,淡淡脉脉:“四哥,已经过去了。”
魏然跟在后面使劲儿想听些惊天内幕之类的东西,却没想到两人尽打哑谜,半天没说出一句实质性的东西。不过根据魏然的分析,这个八叔肯定和杜三的娘亲有啥不得不说的往事,嫂子和小叔子,向来是大家族里最容易出事的对象啊……
“雨弦,这是书房吧!”杜三的书房,向来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得经过杜三的允许才能进去,不是因为有什么机密不可告人,而是杜三最爱干净,也最爱清净。
“是啊。”除了书房能招待他们,魏然实在想不出,还有哪能让这两位叔这字辈的人安坐着。
“老三的书房,向来是轻易不让人靠近的!”杜司川的话语间有些微的不满,难道杜三这媳妇,连自己夫君的性情都不了解吗?
魏然想了想,好像寒青和寒微平时都很少接近书房和卧房,除非杜三传唤,否则绝对不迈进这两间房子一步:“那个…那就只能去前院坐了。”
前院那邋遢劲儿,属于乞丐都会嫌弃的地方,也真搞不懂,前院乞丐都不住,后院住皇帝都够格了,也不知道杜三在想什么?
前院?杜司海抽了抽嘴角,蛛网满天飞,老鼠、蟑螂四处爬,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杜司海权衡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在院子里坐一坐算了:“叫人搬几张椅子出来,我们坐院子里吧!”
魏然叫绣言和方嬷嬷搬了椅子出来,用小几给杜司海和杜司川沏了茶。魏然则选了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地方,躲得远远地等着看好戏。却没想到,杜司海看了她一眼,就挥手叫道:“坐那么远干什么,坐近点。”
魏然无奈,多好的位置啊,等会儿杜三回来了,正是看戏的好地方。魏然虽然自认是个好演员,但还是喜欢当观众:“好的,四叔。”
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样的戏看?是叔侄情深,还是内院倒墙,又或者是前仇旧恨,恩怨纠葛。魏然依旧是半低着头,时不时的端起茶来喝一口,抬头时给杜司海和杜司川的眼神,依然是柔弱而羞怯的。
杜司海忍不住叹气,他们家老三,真是娶了这么个夫人,看来不能让杜三报到家里去,这要成了正室,那还得了:“雨弦,我们还不知道令慈令严的名讳?”
“回四叔,家父顾奚山,家母徐青娘。”魏然话刚落,就看见杜司川脸上的表情变了,魏然就忍不住想,难道她父母还有什么名堂?魏然想想觉得不像,顾奚山和徐青娘是市井里再寻常不过的一对夫妻,哪里会有什么惊人的来历。(全本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