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西岳国边界的一个小镇,古老而斑剥的城墙,挡住了滚滚黄沙,却挡不住风中的寒意。
城里的人家,在如此冷悍的寒流肆虐下,全都早早闭紧大门,缩在家中抱着火炉烤暖。
但令人感觉奇怪的是,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衣衫单薄的乞丐们,却一反常态的逗留在冷清清的街道上闲逛,莫非他们冻昏了头,没事竟在街上活蹦乱跳的撒气泼来?
就算乞丐无家可归,但在这种天气里,总也能找得到地方可以凑和着遮风躲雨避避寒吧?
而从镇子内东大胡同的转角处传来的吵杂声响,终于找到了答案。
一群衣衫褴楼,蓬头垢面,邋邋遢遢的小叫化围聚一堆,足足有二三十人之多,在那里吆喝来去,赌得是昏天暗地。
放眼望去热闹的场面!
听他们的嗓门,赌的那么起劲,即使是一掷千金的大赌场里,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在众多乞丐群中,蹲在泥地上的,是一个只有十六七岁,一副人小鬼大的精灵相,满头披散乱,一双精明灵巧的大眼睛,清秀可爱的小脸蛋儿上,却是脏兮兮的,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抓把泥上,故意抹在脸上的。
就见他高举竹筒,手按筒口,用力摇动筒内的三粒骰子,向围在四周的小叫化嚷道:“开啦!开啦!要翻本的快下呀!下呀……”
听他的口气,显然是个大赢家。
那些年纪都比他大的小叫化,听了他充满诱惑的吆喝,便纷纷争着下注,连输寒了心、犹像不决的,也忍下住一咬牙下了注。
当庄的小叫化见此满意的笑笑,继续叱喝:“快下啊!快下……”
而当他的视线一角瞄到身旁那憨头憨脑的傻大个子时,见他愁眉苦脸的在那里呆,不禁笑问道:大个,你怎么不下注了?”
傻大个子苦笑一下,耸耸肩,尴尬的搔搔多日未洗的蓬头乱。“输光了……输光啦!”
“全输光了?真的假的?”当庄的小叫化很同情傻大个子,断了赌本的痛苦,他是可以体会得出来的。
傻大个子郑重点点头,怕小叫花不相信似的把两手伸进裤袋,将口袋翻出,四角空空如也,确实连个铜子儿也没剩了。
当庄的小叫化望望面前堆了一大堆的碎银,大方随手抓起一把,递给傻大个子。个我心情好,就借些你你翻本吧。”
不料傻大个子却不领情,摆手拒绝道:不要!”
“为什么?你不想翻本了?”傻大个的举动让小叫化感到很意外。
傻大个子嘿嘿傻笑道:“我听人家说的,赌钱最讲究迷信,赢家在赌桌上借钱给输家,会倒大霉的。”
这种说法吗?”小叫化倒是诧异了会,随即又笑道:“庄家倒大霉,押注的不是正求之不得吗?为什么你还要说出来?”
傻大个子连连摇头。“不行不行,那样我就算赢了,也心里不愉快的很……”
这人倒是挺实在得很呐!小叫化暗自笑笑,面上却是信心十足。“我倒不信这个邪!况且,这儿根本没有赌桌,我是在地上借给你的,大家只要有本事,尽管赢,我输了绝不怪你就是啦!”
傻大个子憨得可爱,仍然固执的摇摇头。“不了!下回我有了银子再翻本就是了……”
听罢,小叫化眉头一皱,摸摸鼻子,失笑的摆摆手。“我长这么大,见过的世面也挺多,但你这种人倒真是没见过。这么吧!你没银子下注,就赌打耳光好了。”
“赌耳光?”傻大个子一脸茫然,心想赢了耳光有什么用?
小叫化接着解释道:“如果你赢了,我赠你一钱银子,输了,你就自己打自己十下耳光。怎么样?这笔买卖合算吧?”
傻大个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有人不满的抗议:“哪有这种赢法的?我听都没听过。”
小叫化没好气的横了那人一眼。“没见过没听过是吧?现在你不但听得到,而且马上就会见到!”
这种好事谁不想捡便宜?立即就听人群中有人接口道:“那我也打自己十下耳光!”(全本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