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的那晚,李青郁与紫衣面lou担忧的看着芊芊打包行李,待觉得收拾得差不多后,芊芊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说道:“这是凌霄自制的药丸,可以暂时压制罂粟花的毒性,并会让他陷入昏睡,青郁姐姐,你记得每三日便给他服下一粒。”摇摇手中的瓷瓶,她又补充:“这里大约有一个月的分量,应该够撑到我回来了。”
李青郁默默接过瓷瓶,终是不放心的开口道:“芊芊,你真的要去么?不告诉杜兄?”
“是呀,芊芊,青郁姐姐说得在理,我们还是等杜大哥醒来跟他商量一下吧,就你现在的状况我怕……”一旁的紫衣也忧心忡忡的劝道:“要不我也去,这样路上也有个照应。”
“不用了,凌霄好不容易才答应让我跟去,你们要去了反而坏事。”细细检查随身所带之物,确认自己该带的都带上的芊芊头也不抬,“再说才一个多月呢,通常要两个月以上才会有不适症状出现,你们就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了解么?”
“可是……”
紫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芊芊抬手打断,接着她转身向屋外吹了一声口哨,不远处的大树上立即传来一阵沙沙声。
一如以往的,小白从繁茂的.枝桠上探出小脑袋,“嗷嗷”叫了几声,扑腾着从树干上跳下,欢快的跳进了芊芊蹲下的怀抱里。
抚摸着它光滑柔顺的背脊,芊芊.宠溺的说道:“走吧,小白,咱们探险去。”
像似听懂了她的话,小白咧开.嘴角,大眼笑得弯弯的,在她怀中翻滚了几下,蓬松的大尾巴欢快的摇来摇去,兴奋极了。
抱着小白,芊芊走到院中早已准备好的一匹枣红.马前,先将小白放在马鞍上,自己利落的跨上马背,再摸摸它的小脑袋嘱咐道:“抓好啦,我们走咯!”
小白兴奋的嗷了声,两只小爪子紧紧抓住芊芊的.衣襟,待她一勒缰绳,身下的良驹长啸着奔了出去。
目送她远去的身影,李青郁两人互看一眼,不由.得暗叹声,除了默默祈求上天保佑她平安归来,她们也别无他法了。
十二月初八,冷风过境。
地处高原的西.岳边境内,一场暴风雪使得气温急剧降低,寻常人家早就停止了一切活动,抱着暖炉窝在家里吃着热腾腾、暖呼呼的腊八粥。
而在漫天风雪中,两个包裹严实的高矮疯子,却顶着能将人吹跑的大风雪,直向西边的蛮荒之地闯去。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往蛮荒沼泽的梅芊芊与凌霄。
“喂!姓凌的,你确实蛮荒沼泽是在这连路过的飞鸟都会冻成冰棒的深山老林里?”顶着狂风在风雪中挣扎前进的芊芊不住的搓着手,试图让自己早已冻僵的双手增添一丝暖意。
即使在暴风雪中依然行走自如的凌霄回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如果受不了就请回,我不会阻拦。”
“谁说我受不了?!我只不过问问也不成吗?”费力把脚从深深的雪坑中抽出的芊芊没好气的哼了声。
打从他们离开西岳国境,进入地势削直险恶的疾风谷后,他们这些日子是真的完全与外界隔绝了。
在这片山势陡绝、江水湍急的蛮夷之地,芊芊早就忘了自己究竟已过了多少个晨昏,不仅是因为此地难行,更因为,他们时常在人烟绝迹不见天日的荒谷之中,困难地前进。
就是之前芊芊认为会遇见的所谓生食人肉的蛮夷人,似乎也在这一片谷地之中绝迹了。
往往,他们白天还走在大雪纷飞的山径上,到了午后,却已经抵达无风无雪的低谷之中劈荆斩棘地跋涉行进。
倒不是低谷之中气候不同,而是因为低谷两旁笔直耸天的山岭挡住了风雪的肆虐,才使
得低谷之中天气稍霁。
这一路行来,这位冷酷的凌老大愣是一声不吭,埋头赶路,害得她只能像个白痴似地自言自语。这也罢了,偏他老兄还老是扳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千八百万,若不是他还会打野食生火吃东西,她当真以为跟自己一路同行的是只会行走的僵尸而不是人。
“哎哟!”一声惊呼后,芊芊顿时矮了半截,忍不住低咒着,她拍掉满脸雪,吃力的四脚从雪坑里爬出来,瞪着前方宛如足不沾地的某人背影,愤恨的咬咬牙。
她真有那么重吗?好歹她也算是轻功高手,为什么她就不能像那家伙两脚都可以踩在雪地上,总是一脚一个坑,一个不小心就是一个大洞,一下子就能把她活埋进去了呢?
这天夜晚,他们终于走出了疾风谷,在丛林里一处背风地停留休息,烤着凌霄捕来的野味,芊芊呼了口气,虽然凌霄这人不爱说话,但一路上的衣食住行倒是他打理的,这么想来,除了不爱说话爱摆酷,他也不是难以相处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