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冷月葬花魂(1 / 2)

易人行 雨铃 12205 字 2018-04-13 加入书签

也许已经过了数个世纪,也许只是过了一瞬,梅霖的心里并不太清晰,因为命运就像是一团乱麻纠缠在梅霖的脑海中,无论如何也理不出头绪。

只是不经意的偶尔一瞥间,却看到窗外烟火璀璨,一朵大大的烟花在空中炸散开来,就像是骄傲的孔雀张开了她那绚丽多彩的尾屏。

只是一开即收,烟火在空中慢慢的消散,那是一只害羞的孔雀,接着另一朵烟花悄然升起,再次炸开一团灿烂。

“人生不正也像这烟火一样吗?”梅霖的目光转到了烟花上,心里渐渐的清晰起来,“莫非是过年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听到声音?”梅霖缓缓的走到窗边,看向窗外,梅霖彻底的清醒过来。

耳朵也渐渐的发挥了作用,果真没有听到一丝声音,难道是我的耳朵聋了?

梅霖四周看了一下,这是自己那间静室,静室里的摆设什么都没有改变,仍然是自己熟悉的样子。

“月姐姐呢?”梅霖转过几个身,推开几扇门,月姐姐的闺房还是老样子,静静的关着门,没有一丝声音。梅霖轻轻的推开了一条缝,把眼睛贴在门缝上向里看去,只见月华正正静静的仰面躺着,睡的正香。

梅霖不敢去打扰,便悄悄的关上了门,慢慢的退了出去,经过大门时,突然看到香姑正在外面仰头看着什么,梅霖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香姑看的是那样的出神,根本没有听到梅霖正偷偷的靠近前来,梅霖突然一下子从背后捂住了香姑的眼睛,香姑“呀”的一声惊叫,一把抓住了梅霖的手,身子轻轻一折,“呼”的一把便把梅霖摔过了肩头。

“啊,”两人同时叫了出来,梅霖是因为害怕而惊叫,香姑则是因为认出了梅霖而惊叫,幸好香姑反应迅速,手腕用力一拉,接着另一只手在梅霖腰间一垫,在梅霖落地前把梅霖托住了。

“乞丐哥哥,你静修完了?”香姑兴奋的叫道,眼睛里亮闪闪的。

“什么静修不静修的?现在是什么节日啊,为什么要放烟花啊?”

“乞丐哥哥,你已经在那屋里住了四个月了,荷姑姑说你正在静修不要我去打扰你,难道你不是在静修吗?”

“四个月?”梅霖惊的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来,“四个月?这……这……哈哈哈哈,香丫头,连你也学会骗人啦。我只不过是想了一会儿事情,就过去了四个月?”

香姑看着梅霖,认真的说道:“乞丐哥哥,我没骗你,你是八月十五开始静修的,现在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大家都在闹花灯,正好四个月,你看看天上的烟花就知道了!乞丐哥哥,月姐姐曾说过元宵节有灯会,还有猜谜,可好玩了。可是荷姑姑每天都逼着我练箭,不让我出去玩!真没劲!”

梅霖看着半空中那一个接一个绽放的烟花渐渐的呈现出各种彩灯的形状,果然是正月十五花灯节才放的特制烟火,难道我这一想,就想了四个月?

梅霖看看四周恍如一梦,在灯火的映照下,突然看到了香姑那张极度渴望的脸,梅霖不禁一把拉住了香姑的小手,冲口而出:“走,香姑,我领你去看灯会!”

说着,拉着香姑的手便向大门奔去,香姑兴奋的差点蹦起来,一边跑着却一边说道:“我们不要去了吧,我怕荷姑姑会不高兴!”

“不要管他,你奶奶的,老子是国师,这是老子的国师府,老子说的算!”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自梅霖身后传了过来:“大地只不过是命运的一个过客,你的国师府只不过是大地的一个过客,而你只不过是国师府中的一个过客,这命运的有无难道你还没有参明白么?”

梅霖回头一看,正看到荷仙姑身披朱绫缓步走来,脸上一幅圣洁不可轻侮的表情。

“哼,明白不明白,都用不着你管,咱们走。”梅霖说着拉着香姑往外就走,梅霖的脚正要跨出大门,却突然想到了命运,“难道命中注定我要在这个时候和香姑一起走出这个大门?你奶奶的,老子偏不出去。不行,说不定老子偏不出去正上了这命运的大当,说不定连老子在这门前犹豫都是这命运中的一环。你奶奶的,老子到底要出去还是不出去,这还真是个问题?”

梅霖一只脚举在半空待落未落,早已迈出大门的香姑却在门外诧异的问道:“乞丐哥哥,你怎么了?”

一句话打断了梅霖脑中的天人交战:“你奶奶的,命运就命运,老子就是出去了,你能怎么样?”

梅霖重重的一脚踏出了门外,用了十成的力气,把地跺的“咚”的响了一声。

荷仙姑只是在门内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是在梅霜回头的一瞬间,把手中的朱绫轻轻的挥动了一下。

梅霖一回头,却突然看到眼前空空如也,自己那诺大的国师府竟凭消失了,随着梅霖一眨眼,那国师府又出现了。

莫非是自己眼花?等梅霖走出了好远,才明白过来,必定是那荷仙姑使用了法术。

今日的临安城到处是一片欢天喜地的景像,到处锣鼓喧天,烟花迷漫,少男少女皆打扮一新,街头之上行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密不透风。

梅霖和香姑就像是两只出了笼的野兔那个欢喜的劲根本用言语都无法形容,美中不足的是香姑看上了一对带彩泥人要买的时候,梅霖却忘了带银子。

银子对梅霖来说,自离家乞讨开始就不可或缺,哪一次身上不带个百了八十万两的,自从梅霖从地府回来灵息大增之后,便不再带银子了,因为那时的梅霖移物法已经颇具火候,要什么东西都是手到擒来,何必再带到身上费事?

但此时的梅霖泥丸宫被封,道行全失,再也使不出什么移物法了,又到哪里找银子去?

看着那卖泥人的小贩张着黄板牙的嘴,一张一合的把梅霖说成是天下十恶不赦的偷泥人的贼,梅霖不禁怒火中烧,冲着那小贩大声喊道:“老子是国师,你竟然敢向国师要钱,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哪知,那小贩叫的比梅霖更加大声:“熊你个姥姥,你是国师,老子就是国舅,你还得叫我舅舅!”——

梅霖气急了,上去对着那人就踢了一脚,那人便扯着脖子大喊:“抢泥人的贼杀人啦,抢泥人的贼杀人了!”

搞的一堆不明真相的人纷纷向着梅霖杀来,香姑差点急的哭了出来,大喊着:“我不要泥人了,我不要泥人了,乞丐哥哥,我们快走,我们快走!”

便拉着梅霖狼狈而逃。

梅霖几时受过这样的气,一路上急命的用力挣扎,无奈香姑的力气太大,自己用尽力气也拉不过香姑,只得被香姑拉着向国师府跑去,梅霖心想:“好,等老子取了钱再回来找你算帐!”

还未到国师府,梅霖和香姑就楞住了,原来前面灯火亮如白昼,人声鼎沸,密密的人群围的水泄不通,几乎使两人以为自己走错了道路,两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没错,是这儿啊!

既然方向没错,两人便不顾一切的向里挤去。

“干什么的?”两人头顶响起一声厉喝,梅霖抬头一看,见是一个年轻的禁军,正按刀横眉的盯着自己。

“回家,”梅霖正在生气中,没好气的扔出一句话,便不再理他。

突然,一柄明晃晃的腰刀横在了他的面前,那个声音显然不愿意就这么放过他,“这里已经戒严,闲杂人等立即离开。”

梅霖几乎要被他气疯了,不禁怒骂道:“你奶奶的,这是老子的家,老子想回家便回家,你管的着老子吗?你这只狗腿子,快给老子滚开!”

为禁军者最恨被别人称为“狗腿子”,那禁军一听,立即怒火中烧,大声叫道:“好哇,你竟然敢叫官爷为狗腿子,官爷就让你尝尝禁军大牢的滋味。来人,给我拿下!”

五六名禁军一拥而上,不由分说,两人一左一右一下子把梅霖的手臂扭在了身后,一股重压把梅霖压的半天动弹不得。

香姑一见梅霖被擒,不禁急了,展开拳脚,三拳两脚把扑上来的四名禁军打的趴在地上,却突听一声冷喝:“快快放弃抵抗,否则他人头落地!”

香姑抬头一看,只见那把明晃晃的腰刀正架在梅霖的脖子上。

梅霖的口中犹自骂声不绝:“你奶奶的,你们这些狗脚子竟然敢绑国师,老子必定让你们不得好死!香儿,不要管我,快走,快走!”

“不,不,我要和你在一起,”香姑哭着摇头,任凭那爬起来的禁军把她绑了。

“啪”一个冰凉的东西在梅霖的脖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把梅霖吓了一哆嗦,那个禁军的声音在身后放肆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竟然敢冒充国师,谁不知道国师已经失踪了四五个月。再说,国师法力无边,还能被我们兄弟拿到?”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要让皇上把你们一个个的都咔嚓了,”梅霖不停的踢腿蹬脚,极力挣扎。

突然,梅霖背后一股大力传来,一名禁军在身后一声低喝:“跪下!”接着,梅霖“扑通”一声被那股大力压倒在地,只听到身后的禁军皆齐声山呼:“皇上!”

侧面的禁军“哗啦”一声如水般分开,三人昂然缓步而来,中间一人一身黄龙袍,正是年轻皇上。

皇上目光一扫,突然间“咦”的一声,嘴中“哈哈”大笑着,大步走到了梅霖身前:“哈哈哈哈,国师,朕终于又见到国师啦!国师行事出人意表,哈哈哈,一见面就与朕开如此大的玩笑,哈哈哈!”

“国师?”那名禁军一听这两个字,背上的汗不禁流了下来,心中直呼,“糟了,他真的是国师?对了,他长着一头白发,好象除了国师外,没人有此异相,我真蠢,我真蠢……我次可死定了……”那名禁军头领恨不得连连扇自己的耳光,直到把自己扇死为止。

那两只押着梅霖的禁军也吓傻了,两人立挺挺的跪着,一动也不动,呆呆的盯着皇上身边那张杀气腾腾的脸上,那是他们的殿前指挥使,国师的师兄凌云。

梅霖从未听到皇上的声音如此悦耳过,正要开口大叫,却被凌云一把拖了起来:“梅师弟,这几个月你到哪去了?赵师妹呢?”

凌云一把拉住了梅霖的右手,皇上则一把拉住了凌云的左手:“哎,凌指挥使,有事屋里说,朕正找国师有事商量!国师,难道你就不请朕进屋一叙?”

说着,也不等梅霖回话,直接拉着梅霖的手哈哈大笑着向国师府内走去。

梅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哪里有空说的出来,皇上不停的噼里啪啦的说着近来国内发生的大事,当然主要是北伐的事,还有就是问梅霖这几个月为何失踪了,连个影子也找不到。

看到他的出现在皇上兴致极高,意气飞扬,豪情满怀,在国师府内刚一落坐,皇上便拉着梅霖的手急切的说道:“国师,你终于出现了,真是太好了,这真是我大宋之福啊!朕盼你犹如百姓之盼甘霖,文王之盼子牙,现今北伐大计已定,出兵事宜已经准备了两个月,再有一个月就可完全准备充足,朕之意想请国师烦劳一番,就任正德国威无敌征北大元帅,率军北伐,由国师主阵,我军一定能大获全胜,收复失地,到时朕愿意亲上前线慰劳国师,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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