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兰虽然对于袁老太的话也十分气愤,可是看着激动的李氏,依旧没有松手,回头看了看窗上摇晃的身影,低声劝道:“娘,你冷静一点,咱们犯不着理会她,你冷静一点,爹还在屋里呢。”
李氏顿了一顿,转头看向屋内,回过头挣脱了李月兰,猛吸了好几口气,道:“今天就算了,你们给我滚,立刻滚。”
袁老太见李氏松了下来,立马又嚣张起来,“哼,让我走,行,我刚说了,把我们家的聘礼吐出来,再让你家男人出来三跪九叩,我就走。”
“你...”李氏和李月兰都愤怒的看着袁老太,袁大姐见情势不妙,偷偷地朝屋外跑去。
“当年你们袁家迎娶我家月兰的时候,只是出了劳力将我家院子修葺了一番,压根儿就没什么聘礼,我是看中你家大郎的人品才将女儿嫁了过去。这三年她家你家上伺候公婆,下善待弟妹,一个家的活计都在我可怜的女儿一人身上,还要时刻忍受你们袁家的百般刁难,现在竟有脸来讨什么聘礼。更何况这休书是你家大郎自己写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是我闺女忘恩负义了?”说完,李氏瞥了一眼脸色略显尴尬的袁老太,接着对门外的乡亲说了起来。
“众位乡亲也都评评理,三年前的婚礼本就没完成,可既然出了嫁,我李家也不是那出尔反尔的人家,只可怜我女儿就这么守了活寡。两年前大郎没了音信,只寄回了休书,我女儿要归家那是名正言顺的事,我是如何求月兰她都不愿回来,甚至三年不入家门的也要为那袁家大郎守着,克尽本分的为他袁家操持。我闺女要真是那狼心狗肺的人,还能等到现在才走?这岂不是笑话?”
门外的众人听到此处,也不由的点头,这邻里邻居的,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李家闺女这些年在袁家的遭遇大家也是有所耳闻的,当年也是很惋惜她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还摊上一个刻薄的婆母。于是原本帮着袁老太指责李月兰忘恩负义的人一下子开始对袁老太这般的胡搅蛮缠产生了反感。
“你胡说什么?我袁家什么时候亏待过她?这三年她在我家,吃我家的,穿我家的,用我家的,也都不是钱堆出来的。她伺候公婆本就是应尽的,谁家媳妇还说这辛苦。再说,不管是不是我儿写的休书,当年是当年的事儿,现在我儿子平安回来了,他没说话,就没你闺女回家的理儿。”袁老太见情况转向了李氏那边,连忙道。
“哼,我家老头在外三年,现在好不容易挣了一条命回来,却是落得一身伤病,这做女儿的还不能回来探望了?更何况谁说你家儿子不同意的?没见前些日子你家大郎天天的往这儿跑,是我闺女劝他回去照顾你们二老,这才归了家的。”李氏不屑道。
袁老太一听到李氏说袁子忠前阵子见天的来这儿,就想起儿子对自己的隐瞒和那天冲到自己面前的一番言语,以及这两天躲在屋里读书的情景,顿时一股无名火充满了她的心间。想到要不是自己今天逮到小儿子,在自己的一番追问下得知了大儿子这些日子魂不守舍的原因,她还不知道大儿媳妇竟胆大的拿了休书回了家。
袁老太气的握紧了拳头,浑身发颤,“好啊,你们母女两个联手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啊,好,好...怎么?李家没当家的了?那个得了我家大郎恩的孬种呢?我倒要看看,这李家老不死的天天的满口子曰仁义,现在事到临头,是不是定着一脑门的屎作臭头。”
正待李氏想要反骂回去的时候,里屋的门被拉了开来,众人回头,只见李父一脸阴沉的站在门旁,一袭青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胸前连续着欺负,佝偻着背慢慢的走了出来。
“爹?”李月兰一脸惊诧的看向李父,看着李父缓慢的迈着步子,李月兰连忙上前想扶着李父,“爹,你出来干什么?这屋外风大,快进屋歇着,你身子还没好透。”
不想李父一把将李月兰推到一旁,转眼便不看她,独自缓慢移动着步伐,直到走到袁老太面前才停下。
“你..你想干什么?”袁老太本来看到李父将李月兰推开心中一喜,可看着李父阴沉的走到自己面前,袁老太有点摸不着李父的意思,想着自己刚刚骂出口的言语,不免心里开始犯憷,向后退去。
而李父走到袁老太的面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地弯下腰,拜了一礼。
屋外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李氏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想上前扶起李父,却被李父厉色阻止了。
而李月兰则站在李父的身后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从她重生后打算回家的那刻起,她就料到如果父亲知道了此事,定然会有一番风雨。毕竟以他的个性将她打一顿送回袁家都是很有可能的,所以刚刚李父推开自己,李月兰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可此时,李父却对袁老太行了大礼,看样子要做足袁老太所说的三跪九叩。而李父此时如此做也就是同意了李月兰留在家中,与袁家断绝关系。以李父迂腐的个性,能做到这样是李月兰怎么也想不到的,所以她心情复杂的站在李父的身后,一时没有动作。
正当李父撩起衣摆打算向着此刻正洋洋得意的袁老太行完礼的时候,一只手从袁老太的身旁伸了出来,一把拉住李父将要下跪的身躯,将他扶了起来。
众人看着来人,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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