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刚刚那位夫人是...?”却不想袁子忠收回目光以后,却还是依旧没有放弃刚刚的话题,坚持问道。
而沈存中闻言当下便立刻变了脸色,如果说刚刚袁子忠的询问只是质疑后堂突然多出来的女眷。可此刻再次刻意地询问,就明显带上了冒犯的意思了。即使李月兰并不是沈家的大家闺秀,可袁子忠此刻贸然的询问,却是相当于在当众打沈家的脸面,毕竟从刚刚于雪的所做所说中,大家已经不难看出李月兰是跟着沈家人一起来的。
“就如刚刚表弟妹说的,刚刚那位夫人是沈家的亲眷,今日只是陪同表弟妹一同听审而已,不知袁大人还有什么问题?”说话间沈存中的脸色已是一沉。
“那...敢问那位夫人贵姓?”袁子忠急切地问道,半年多的思念绝望,半年多的辗转忐忑,这一刻袁子忠迫切的想要得知答案。
沈存中的脸上划过一丝暗色,“袁大人,恕我直言,你的问题非常的不礼貌,尤其是在询问一名夫人的时候。”
袁子忠一愣,这才想到刚刚自己的问题有多么的冒失,脸上也不由的升起一丝赧色,而一旁的方安赶紧出来说道:“哈哈...袁大人,不是我说你,刚刚沈老爷都说了那位夫人是沈家亲眷,这..自然就是姓沈了嘛,哈哈..不过沈老爷。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袁大人这些日子有多累了,这才一时没有注意到口下,我相信你也不会如此追究吧,咱们不是说要去吃饭嘛,要不咱们这就去吧,哈哈..”
“是吗?原来是姓沈...”袁子忠嘴角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意,冲着沈存中行了一礼,诚恳地说道:“真是对不住,沈老爷...因为刚刚那名..夫人跟在下半年多前失踪的...妹妹身型非常的相似,袁某方才才一时心急多有冒犯..还望您多多海涵。”
见袁子忠态度甚是诚恳,沈存中的脸色才复又恢复了之前的一派微笑儒雅。他忙虚扶了袁子忠一把道:“原来如此,亲人失踪却是人之大痛,想必袁大人当时定是担忧不已,见到相似的人当然会在激动之下一时错认,沈某自当谅解,毕竟这天底下相似的人还真是挺多的。”
虽然不知道袁子忠的话是不是借口,不过既然有了这个梯子,沈存中自然也乐意顺着往下走,毕竟因为这次的事情,以后沈家和军中的交往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沈存中也没有继续摆着脸色,而是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和众人谈说起来。这,就是大家世族的生存法则。
只不过,在下意识间,沈存中并没有解释袁子忠刚刚的误解,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李月兰会和这个袁校尉有什么瓜葛。
而这厢边李月兰一回到沈家的别院,顾不得于雪的疑惑,便立刻开始收拾东西。现在她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逃’!
立刻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立刻逃离那个男人的身边,立刻逃离那个自己好不容易走出来的前世悲剧!
“月兰,你干什么呀?”望着李月兰忙碌的拾掇着东西,一张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于雪打发沈荣去洗澡后,便一把走到李月兰的身边,将她手中忙乱的东西一把抢了过来,然后大声说道。
“从那天咱们去了州府回来,你就开始不对劲儿,今天更是...”于雪冲着她抖了抖手里的东西,“更是一回来就收拾东西要回去,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今天根本就没有病是不是?你这两次的异常,每一次你都像现在这样的害怕,惊恐,像是要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谁一样。对,你在害怕,你是在逃避谁!是谁呢?你要逃离谁?”
于雪自言自语的得出了这个结论。伸手抓住李月兰不由自主颤动着的肩膀,急声问道,可李月兰却依旧沉默不语。
“让我想想,我想想...这两次,这两次...我们见到的共同的陌生人有...不是方大人,那天我们进州府的时候,你很正常,那么....是他!是那个校尉对不对,你在逃避的人,是那个校尉对不对?!”像是断掉的珠子重新被穿合成一整条项链,于雪陡然之间串起了所有的线索,然后冲着李月兰追问道。
而李月兰依旧沉默,“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怕他?我们跟他之前压根儿就不认识啊?”于雪疑惑地问道。
李月兰突然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一把推开了阻在她身前的于雪,从她的手中抢过刚刚被抢去的衣物,“够了,不要再说了!小雪,现在沈荣平安了,那么我来这儿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接下来有沈荣他们陪着你,我也很放心。我一会儿就走,你帮我问问沈家是否有马车可以现在送我回余杭,如果没有,我就直接去城里雇了,其他的你就不要多烦心的。另外帮我跟沈老爷告声辞,就说我有急事要回余杭。”
说完李月兰便利落地将最后一件衣物放进了包袱里,系上背带,拎了包袱便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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