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轸问:“为何?若如主公所言,吕布大有机会啊。”
姬溪解释说:“吕布此来,摆明了是想稳扎稳打,否则也不会徐徐进军,步步为营,直到现在还未进入南阳,是以得到火速进军的命令后必定踌躇,丧失良机乃是必定之事,此其一也;其二,孙坚和袁术也不是傻子,若在峣关受阻,必会担心自己的大本营被吕布突袭,是以我料定,峣关的守卫战最多打上半月,然后此二人便会回军阻击吕布。所以,吕布是没有什么机会的,他注定不会有任何的战果,而我们呢,我们以区区三千兵马拖住了敌人长达半月,这等的战功是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的,所以,兄长你觉得,若你是董相国,你会如何论功行赏呢?”
胡轸呆愣的看着姬溪,半响后彻底的服气了。他当然看得出来,姬溪这是在抢功劳,他也抢过无数次的功劳,可直到现在他才突然的发现,原来功劳也是可以这么不温不火的抢的。
瞧瞧人家,表面上不争不抢,甚至于还做出了把功劳让出去的表象,可实际上呢,只用了区区几句话,就将乾坤扭转,把功劳全部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这他娘的才是阴险啊。
姬溪没有理会胡轸的呆滞,既然已经定下了计策,便要火速执行,于是,直接对身边的张康下令道:“传令全军,再辛苦一些,此地距离峣关不过一百二十里,日落之前我们要赶回去。”
张康领命而去,片刻之后,队伍的速度便猛然加快。
后有追兵,而前方也不太平,行不到二十里,姗姗来迟的袁术大军到了,看样子足有两万兵马。
两日一夜的不眠不休,且连续作战,正常人早就支撑不住了,可姬溪的士兵们却个个神情振奋,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生龙活虎,之所以会这样,一方面在于士气的高涨,一方面则归功于姬溪独特的练兵方法,姬溪的兵,其耐力比寻常人高出数筹。
是以面对那些匆匆赶来立足未稳的两万大军,三千多人全无畏惧,非但不退,反而猛力的催动马速,如利剑般的向那两万人冲了过去。
袁术这次统兵的大将名叫张勋,数年征战,有胜有败,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却从未向今日这般败的这般屈辱,自己的两万兵马,竟然硬生生的被三千多人凿穿了,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是传出去,只怕自此之后他张勋会成为天下笑柄,是以看着扬长而去的姬溪,张勋须发皆张,大吼曰:“追,追上他们,老子要他们死,一个不留。”
看着五千骑兵领命前冲,张勋却又大叫:“给老子回来,老子两万人都打不过那三千多人,你们去了不是送死吗?回来,大军规整,挥军齐上。老子要磨死他们。”
张勋的做法看起来没错,但当他看到那雄伟的峣关城墙时,他却突然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他娘的,峣关的城墙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这还是城墙吗?这他娘的是碉堡好吧。
没错,近两个月来,姬溪将很多的人力用在了构建峣关城墙上,此时的峣关,就是一座碉堡,这座碉堡完成的时候,吕春曾断言:“有此关在,蓝田无忧也。”
由此可见,现在的峣关,其防守能力是多么的强悍。
姬溪站在峣关的城墙上,看着关外踌躇不定的张勋大军,姬溪终于松了口气,将一直驻守在峣关的张福张寿叫了过来说:“怎么样?下面有两万大军,怕不怕?”
张福张寿呵呵一笑,不屑之意显而易见。
姬溪笑着说:“行了,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今夜张勋应该不会进攻,但为防万一,你二人带着峣关的一千守兵不可懈怠。”
张福道:“大哥快些回将军府治伤休息吧,守城之事,交给我兄弟二人就行。而给伤员治伤的事情,也不用大哥担心,吕主簿已经带着后勤队的女人们进城了,如今正在给伤员救治,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姬溪点点头,对稳重的张福和张寿还是很放心的,便再次巡视了一番,和姬渊下了城墙,直奔将军府。
回将军府的路上,看着遍地的伤员,看着在伤员中间穿梭不停的一个个妇人们,姬溪的神色很是阴沉,这两日一夜不眠不休的战斗不是说笑的,姬溪带出去了四千人,但回来的只有三千,而这三千人无一例外,具皆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势,也不知道最后还能有多少人能再一次踏上战场。
姬溪觉得,这完全是自己的急功近利造成的,所以,姬溪很自责,很懊悔,很心疼,可越是自责,越是懊悔,越是心疼,姬溪的嘴巴就越毒,看看这家伙,从城墙下来后直到城中的将军府这段距离,嘴巴就没有停过,逮谁骂谁。
被姬溪骂的,没有任何人懊恼,反而个个如骄傲的公鸡般扬起着脑袋,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的心里,此战,就是自己胜了,而且是大胜。
就这般骂骂咧咧的回到将军府,姬月带着三个小的寒着脸迎了出来,将姬溪和姬渊扶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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