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轩的脸皮抽*动,茶水间里,除了雪暖,所有人的衣裳都溅到咖啡,其中,灾情最严重的就是她了。整件昂贵的香奈尔套装,毁的彻底,上面还散发出浓浓的咖啡香味。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林雅轩压不住怒火,咬牙问道。
“怎么会呢?”雪暖装无辜,“我没有料到,林秘书忽然来拿我的咖啡。”
“你,”林雅轩举起手,想要打她一巴掌,狠狠的,将那看着心烦的花容月貌都打掉。忽然听到身后熟悉的轻轻咳嗽声,怔了一怔,看了看自己狼狈的形容,扭头黑着脸走了。
正主走了,其他人亦都作鸟兽散,只留下雪暖怔怔的站在那里,猜测着这个男人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那里看戏。
“我以为你是一只小猫咪,却忘了,猫咪也是有爪子的。”唐希言似笑非笑道。
雪暖抿唇笑了笑,想起初见的时候,他就是以为,自己是一只走失的狸猫。“经理,你就这样看着我被她们欺负,都不出个声帮我?”
她偏着头问道,唐希言在这样澄澈的目光下,居然有点心虚,“到底是她们欺负你,还是你欺负她们?说起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将咖啡泼到她们身上的?”
这却不能为外人道了。雪暖心虚的吐了吐舌头,道,“经理,你的咖啡泼了,我再帮你煮一杯吧。”
唐希言含笑看着她迅速的动作,刚想提醒她,却见雪暖熟练的加了半勺糖,搅匀了,递给他,嫣然道,“经理尝尝看。”
他不动声色的呷了一口,果然是自己平常的口味。
“你以前认识我么?”他忍不住问道。
雪暖怔了一怔,微笑道,“怎么会?”
“那你怎么知道我喝咖啡的口味?”
唐希言逡巡着雪暖的神情,希冀发现一丝半毫的痕迹。他确定自己在招聘之前,并没有见过雪暖。因为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无论谁见了,都不会轻易忘记。
可他又经常在丝丝毫毫中感觉到若有若无的熟悉,仿佛两个人,曾在何时何处相见相处,只是失了痕迹。
然而他失望了,雪暖没有半丝惊慌的笑道,“那是职务交接时,吴姐告诉我的。”
唐希言点点头,淡淡道,“那就算了,回去吧。”
疑问淡淡,但唐希言并不是追根究底的人,答案是是是非,日子还是得照常的过。那一日事的余韵,林雅轩事后想起,总是疑问。“我明明记得,那咖啡杯是向那个姓雪的女的的方向倒的,怎么就全部泼到我们身上呢?”
然而这话太离奇,就连当日在场与她同仇敌忾的女同事都不信,“林姐,”她们不耐烦道,“你看错了吧。吃了亏,就认了,下次找机会再报复回来就是了,何必这么说呢?”
林雅轩无奈,恨恨的不说话了,只是心里埋下了疑问的种子。
渐渐的,到了五月,五一大假,无论是学生,还是上班族,都窝在家里。品香坊的生意,也分外热闹。
这一日的下午,一天中最悠闲的日子,五月的南风吹的人熏然,有人跨进品香坊来,微笑道,“就是这一家了么?给我一个抹茶蛋糕。”
秦绢抬起头来,望着来人发怔。北京城车水马龙,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在这个地方,看见一个披着光可鉴人,直到腰际的长发的男子,实在是,让人讶异。
尤其他的身上,穿的还是白色的古式长袍,整个人,像是从书卷里走出的古代书生,身上还散着些淡淡的药香味。
雪儿窝在柜台上,懒懒的晒着太阳,看见了来人,慢慢的睁大了狭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