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进深冬,透过雕花长窗望出去,不觉满眼萧索,殿中的错金雕花炉中银丝炭旺旺的烧着,满室春意。
今日没有功课便恹恹的躲在帐中睡着觉,抱着暖暖的手炉,却是越睡越沉不愿起来。
感觉有人轻捏我的鼻翼,我不耐烦的挥挥手,把那只手打掉,翻身转向帐里继续睡去。
听到有啜泣的声音,“婉婉,你醒醒啊。”
我感觉不对,顿时睁大了眼睛,回头望去,静轩大大的眼睛浸满了泪,精巧的小鼻尖也红红的。
我坐起身来,吃惊的问道,“静轩,你怎么了?”她一向人小鬼大,满脑子的古灵精怪的点子,是什么让她如此伤心?
静轩一开口,泪便又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父皇母后让我和亲突厥……呜呜……”
“啊?”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不都说突厥人是些蛮人吗?你父皇母后怎么舍得让你嫁过去?”她的和亲看起来比我的和亲还要糟,其实,我的和亲不是很糟糕了,那个未婚夫到现在都未曾见过,而这里锦衣玉食也不曾受过什么亏待。
静轩哭的更厉害起来,一头扎进我的怀中,我搂着她,感觉她小小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是啊,他们平日都说最疼我了,可这个时候说什么为了社稷的和谐就要将我嫁出去。”
看着她哭的那么伤心,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似乎这个年头的帝家女都是为社稷的稳定而生的,像我,用之则来,挥之则去。
渐渐感觉怀中没了声响。低头望去。静轩已经睡着了。我将她轻轻放下。盖好锦被。她长长地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晶莹地反射着光亮。
我轻手轻脚地跳下床去。吩咐秋蕊为我梳妆更衣。秋蕊有一瞬间地迟疑。给我梳头地时候小声地说。“奴婢服侍公主这么久。您一向不管闲事。这次……”
真地是相处久了。我想去做什么居然被她看穿了。是一向中庸之道。什么都不过问也不掺和。但这次却是忍耐不住。与静轩相处这些日子。她古灵精怪但同样善良热情。她也有她地梦想。小小地她地心底也有想托付地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