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
宪宗可不想让商辂和万安两人因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破坏自己难得的好心情。再说臣子之间火药味太浓对他这个皇帝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胡义的到来刚好能够转移一下殿中的焦点,省得自己再费口舌。
“怀恩。”
“老奴在。”
隐在幕帘之后的怀恩听到宪宗叫他,忙低声应了一下,轻步走了出来。
商辂与陆远他们见怀恩竟然藏在幕帘之后,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彭时和范成却是对视一眼,露出会心一笑。
“这胡义果真如几位学士所说,有“神童”之称?”
怀恩不动声色道:“奴婢只是听下面那些人夸过这胡义,具体如何个神童法,奴婢还真不知道,彭学士和范学士是他的老师,想必他们了解的要比奴婢多些。”
宪宗微微一笑,心道你个老太监就是滑头,十年如一日,从来都是这般,正想笑他两句,却见自己的贴身太监萧白郎领着一个孩子进了大殿。
“小的胡义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依足规矩行礼后,胡义将脑袋垂的低低的,不敢抬头看这位传说中的宪宗皇帝。
进殿之前,萧白郎便告诉他见皇帝之后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未得皇帝允许,不得肆意抬头便是其中之一。当然,为了避免玷污天子之眼,胡义脸上的血迹早就被萧白郎给抹去了,害得胡义连想打苦情牌的机会都没有。
宪宗从龙椅上站起,步下台阶,对彭时、范成道:“人来了,真有才华还是徒有虚名,一试便知,要是不合朕意,可是要好生罚你两个的。”
听了宪宗的话,彭时苦笑一声:“方才词会之时,皇上与我等说起宋时王安石杂文中的伤仲永一事,臣等感慨于那仲永天生神童,想到这胡义在内书堂的数月时光,种种表现都超乎寻常孩子,故而随口那么一说,不料皇上却真要将这小家伙找来,等会若是不合皇上的心意,我和范学士倒是有些冤枉了。”
宪宗“哈哈”一笑:“君前无戏言,难道两位爱卿不知道吗?再说你们有什么可冤枉的,朕让你们教导宫中小太监,便是想让你们传授些真本事于他们,这胡义在内书堂就读,也算是你们的弟子,学生学不到真本事,你们这做老师的再怎么也不能脱了干系。”
范成对胡义的小脑袋瓜子可是充满信心,当下信心十足的说道:“皇上所言甚是,臣等对胡义充满信心,皇上尽可考问便是。”
“好,那朕可是要拭目以待了!”
许是中年无子,宪宗对小孩子尤其喜欢,虽然胡义只是个小太监,但也难掩他的喜欢之情,迫不及待的便想看看这小家伙有何才华能让自己看中的几位学士异口同声夸赞。
扭头见商辂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便想打个圆场:“首辅莫要再生气了,万安虽然粗卑了些,但也是一番好意,你是咱大明的宰相,人家说宰相肚里能撑般,就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了。况且他也是一番好心,朕的苦衷诸位爱卿也不是不知,看在朕的面上,首辅就不要再生他的气了。”
“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