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俊见商格已知,便愤然道:“阁老既已知道,那还请带着大伙联名上奏,弹劾西厂陷害忠良,胡作非为的恶行!”
商格没有应他,却问道:“武靖侯他们现在何处?”
齐子俊道:“昨夜连同顺义伯、王运顺都被西厂的人带走了,府中老幼也被一齐带了过去,另外他们还打伤了昌义侯!”
陆远冷笑一声:“西厂好大的胆子,开国勋贵之后都敢打伤。若是咱们对此不闻不问,日后他们岂不是连内阁都敢抄了!”
听陆远这样说,商格皱了皱眉:“老夫大意了,没想那小太监竟敢如此行事,若知他会做出这等事来,老夫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皇上开办西厂!”
宪宗要开办西厂的风声传出来后,满朝官员都觉甚为好笑,皇帝竟然任命一个十岁的小太监提督西厂,都觉此事太过儿戏,人人都当成笑话来看待此事。谁也没有想到这小太监竟然给他们当头来了一棒,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齐子俊当初也不以为意,听商轻这样说,以为他在自责,便道:“阁老,此事大伙都没有料到,你老也不必自责,当务之急是请皇上罢免西厂,救出武靖侯他们。”
商格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自然,老夫今日头一个便要向皇上奏闻此事。”齐子俊喜道:“如此甚好!阁老是内阁首辅,由你带着我们奏禀此事。皇上一定会罢免西厂的。”
商格却没同齐子俊一样乐观,而是闻言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午门不说话,齐子俊感到有些奇怪,正要开口相问,却见商格突然回头说道:“老夫这首辅之位怕是做不长了,在此以前能请皇上罢了西厂,也算是老夫临走之前为大明和诸位同僚尽的最后一份力吧。”
齐子俊吃惊道:“阁老为何这么说?”
商格却是摇头不语,再见陆远,却见他也是神色一顿,面露苦色。
齐子俊不明所以,急道:“章显兄,前方京营与流民尚在相持胜负还未可知,为何阁老会说这等话出来?”
在他看来,只有前方大军战败,皇上才会追究内阁的责任,否则商格的首辅之位如何能够轻易就罢了。
章显是陆远的字,他与齐子俊是同年进士,二人私交一向甚好,故一向是表字相称。见齐子俊着急,想到前方战事上去,便想告诉他商格如此说的原因,可又怕商格不快。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商轻,见他点头,才低声道:“阁老昨日得罪了贵妃。”
齐子俊一怔:“阁老怎的得罪了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