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宗见他明白,且脸上毫无所惧,心道你这小太监胆子还真是大,敢给联捅这么大的窟窿出来,若是赵辅他们真与白莲教勾结也就罢了。若不是,联须要好生惩治你一番才是。
齐子俊此时早已是怒火中烧,听胡义自承知道,当下出列问道:”谁给你们西厂的权利,敢在京城之内全城大索?”
胡义仁么二着他道!“齐大人,咱家奉皇之命主持西厂,估辑口谋:但与白莲有关,西厂有权不经有司。自行搜捕拿问
“纵使西厂有权在京中大索,却为何擅闯恭子厂,打伤昌义侯。还拿了武靖侯、顺义伯他们”。
说话的是刑部尚书白昂,想到昨夜的事他就直冒光火,堂堂一部尚书竟然骑在车夫身上逃窜,面子算是给丢了个干净,刚才来时还有官员拿这事讥笑于他,见了胡义如何能不眼红,见他还在振振有词,不由大声喝问起来。胡义不卑不亢道:”西厂办案,只知差事,不问人由,平民百姓搜得,恭子厂内达官贵人为何搜不得?”
“这”
白昂一时语塞。大明律可没规定不得对官员和权贵搜查,胡义这么说,他总不能说恭子厂不能搜吧。宪宗听了胡义这话,却是眉头一皱,凝神思索起来。
胡义瞥了白昂一眼,继续道:“武靖侯等人与白莲教私下勾结。意图不轨。西厂拿下他们,正是秉公办差,大人身为刑部尚书,自然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武靖侯他们勾结白莲教。意欲对皇上不利。西厂将他们人脏俱获,大人又有何可说道?。
胡义话音一落,点见万安身后刘吉击手赞道:“昔光武时有强项令董宣不畏权贵豪强,抓了湖阳公主府犯法的仆人,今有西厂提督不惧权贵,拿了恭子厂内勋贵,这份胆识着实让人佩服”。
万安跟着对宪宗说道:“不说赵辅等人勾结白莲教,单冲胡义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识,皇上也要下令嘉奖于他才是”。
宪宗听他俩一说,也觉甚是。不说胡义对与不对,这份胆识倒实在让人不敢小瞧?想到赵辅他们竟然敢与白莲教勾结,宪宗气不打一处来,联对这帮勋贵不薄,他们竟然敢如此欺联!正要开口说是,却听商络叫道:“且慢”。
商格见宪宗脸色不对,生怕宪宗会准了万安的请奏,再要追究胡义,事情就有些棘手,忙出列道:“皇上,待微臣问上几句,皇上再作定夺不迟”。
宪宗沉着脸,朝他看了一眼。见商络一脸坚持,只好点头称是。别人的面子他可以不给,内阁首辅的面子宪宗还是愿意给几分的。
商略走到胡义面前道:“且不说恭子厂能不能搜,老夫问你一句,你说武靖侯他们勾结白莲教。可有真凭实据?。
胡义恭声指着还跪的童吉帆和部龙对商轮道:“回阁老话,武靖侯、顺义伯等人连同府内拿获白莲教徒的口供俱已带来,正准备请皇上御览”。
口供都有了,商络吃了一惊,正要询问。却见宪宗猛然站了起来,激动的指着胡义却不说话。
身边内侍明白他的意思,忙过去将童部二人手上那堆卷宗捧到宪宗面前,宪宗伸手拿了一份,捧在手里细细看起来。越看越是心惊,丢掉这份,再拿一份看过,却是只看了数眼就已勃然大怒,大手一挥将那些口供全打落在地。
宗宗越生气,就越不知道怎么说话,暴怒之下连“是”都说不出来,铁青着脸在那看着百官,身子急剧抖着。愤怒的样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百官们不知口供里说些什么,见皇帝这样。纷纷猜测起来,难道武靖侯他们真的勾结白莲教不成?
有些方才极力替赵辅他们叫冤的官员也一下子紧张起来,这要是赵辅、王运顺他们真勾结白莲教。自己刚才一力为他们叫冤,岂不是在跟别人说自己是他们的同党嘛,一下子吓得都不敢吱声了。以沂国公为首的一帮勋贵更是张大了嘴。疑惑的看着宪宗,心中却是胆寒:京中勋贵来往颇密,要是赵辅他们真的犯了事。可是要连累无数家跟看到霉的!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唯独锦衣卫指挥使朱模仍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眼,好像这一切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商格心中也是惊疑,很想知道那些口供都招了些什么,可是宪宗说不出话,他也无从得知,只好大着胆子走上前去,从地上拿起一份口供看了起来。只看了几眼已是神情大变,待从头到尾看完后,只觉天旋地转,出了一身冷汗,在那怔怔的看着宪宗不敢说话。
齐子俊与白昂还有另外几位大臣见状也从地上捡起那些口供看了起来,只见上面要么就是赵辅、王运顺等人自己的口供,要么就是他们的妻儿、仆人的证状,更有一些则是白莲教徒自己的招供,白纸黑印,岂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