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与那个贾公公年纪大了,看起来都是六十开外的人,二人起初与尚铭他们争执还是精神散发,不过越往下说就越是有些气喘,而且尚铭和那郑太监不时还气他们一气,二人渐渐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见此情形,司礼监这边又出来两个红袍太监,接过他们的话茬接着与尚郑二人针锋相对,不过二人说出的话没什么份量,也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很多都是方才陈淮和贾公公说过的,胡义听了几句就没什么兴趣再听下去了。开始在心里盘算为何尚铭要和那郑太监联手对抗司礼监。
想到宪宗因为白莲教的事情对他和朱膜有所不满,这才令自己开办西厂,怕是尚铭也知道宪宗对他产生了不满,这才卖力表现,好讨宪宗欢心,重新得到宠信吧。但那个郑太监又是何许人也,他这么极力赞同打得又是什么主意,自己在宫中时并未见到这人,看他也是一身红袍。却又不是司礼监的人,难道是哪个衙门中的掌印。按理说二十四监都要服从司礼监这个老大衙门的命令,他就算是一监掌印也没胆量跟司礼监唱对台戏,现在却敢横着出来,与司礼大佬作对,难道是嫌命长了。
怪牵年年有,今年比较多,胡义摸不透郑太监打什么主意,只好暗道一句:真他娘的怪了,怎么自己一出宫,宫内的稀奇事就不停往外冒的。想找蔡伦问问那郑太监是何许人,却见他离得太远,没办法过来或过去,只好按捺住疑问,静静的看着几个大太监在那争来争来去。
其实胡义也很想站出来反对这项政策,因为他知道传奉官这项政策执行起来会给九儿以后带来一大堆烂帐,不过这个念头只冒了一下就被他压了下去。不管谁反对,传奉官这项人事任免政策最终还是会实行的,历史上外朝那么反对也没见宪宗罢了这个政策。之所以这样,说白了这是宪宗本人的意思,原先可能是梁芳的进言,但现在梁芳不在宫里,这事还能冒出来,只能说明这是宪宗自己搞的鬼。所以反对传奉官任免就是与宪宗作对,以宪宗的性格,恐怕很难接受自己的意见。要想打消他的念头,只能走万贵妃路线,可是现在却没可能了,事到临头还怎么走夫人路线。
正想着,却见王继来身子动了动,看样子是想出去说话了。胡义忙朝他摇了摇头,暗地作了个不可的动作,王继来见了一怔,有些不明白胡义为何不让他进言,不过见他很肯定的在点头,相信他不会无的放失,便继续保持沉默,冷眼看着殿中。
陈淮歇了一息后,精神大为好转,见那两个太监有些不敌尚铭他们,便要上前与二人接着理论。但他也搞不懂宪寄的真实用意,心中不克有些揣揣。
刚才宪宗说出要任免传奉官后,陈淮便敏锐的查觉到此事一出,后果会有多么严重,便与司礼监的众位同仁一齐反对,想让皇上收回这个,想法。不想尚铭与**却是极力赞同,为此双方争执了起来。身为当卓人的宪宗却是在那不闻不问,只漠然看着殿上这些太监在那争执,不干涉也不插话,没个明确的意思。但事情是皇上提出来的,陈淮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知道与皇帝唱反调会有什么后果,不过想到传奉官一事对朝政的影响,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迈了出来。
“皇上,老奴听说唐中宗时期,安乐公主、长宁公主及韦皇后的妹妹郜国夫人等大肆受贿,为人谋官。不管是屠夫酒肆之徒,还是奴婢之流,只要向这些人送上刃万钱,就能绕开吏部的考察,直接得到由皇帝亲笔敕书任命的官位。由于这种敕书是斜封着交付中书省的,所以这类官员被人们称为“斜封官老奴斗胆请问皇上,今日若是任了传奉官,与那斜封官有什么什么区别?”
待陈淮说完,尚铭像找到什么宝贝似的,脸猛的一抽,陈准,这可是你自己送过来的话柄,可别怪咱家了。
“哼,陈公公,唐中宗一愧儡耳,你现在拿中宗时的斜封官与皇上的传奉官作比,莫非是说皇上是那愧儡皇帝?”
陈淮要糟!胡义心揪了一下,你反对是可以,但不能肆无忌惮的乱说一气啊。拿中宗这个愧儡和宪宗相比,不是自寻死路吗?唉,这个老太监怎么总是让人为之侧目的,这等言行就是商格当首辅时也不敢对宪宗说,你却能毫无顾忌说出来,当真算得上胆大包天,不禁对其更加佩服。
陈淮知道自己说出这话会有什么后果,但他既然选择说出来,自然已经在心里作好准备,只见他面不改色,稳稳的站在那里,对尚铭视而不见,一脸正气,很是坦然。
身后司礼监的众太监听了陈淮的话,都下意识的为他捏了一把汗,这话如何能说得,一个个都紧张起来,生怕宪宗会气得暴跳如雷,耍治陈淮的罪。不想宪宗竟是一点也没动怒,浑然无事的看着陈淮,倒是万贵妃脸色变了一下,不过见宪宗不动,她也不动,夫妻二人实在是古怪得很,与以前的作风完全不同,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
尚铭和那郑太监本以为宪宗听了陈淮大逆不道的话会大怒,没想宪宗一点反应也没有,失望之余,也是莫名,互相要了一眼,怔在了那,不知下面该如何说。
再此再说一下,有关史料性的东西我在发之前,会在先头一章说一下,不喜欢这种类型的读者可以选择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