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月初九。纪氏出殡。太子朱佑挂封钉,即刻棺柜移系比脓下送葬途中,太子执“引魂幡。当先,宫中乐队在后,神官监、宝钞监等相关衙门的掌印俱随,胡义作为司设监掌印,太子伴随也在其中。送葬队伍由禁军护送,沿途散发纸钱直到茂陵。
礼部和钦天监的官员早就根据风水地理定下了纪氏的墓位,由工匠修建完毕。队伍到达之后。棺柜就直接抬入已经建好的墓地中,此处距宪宗自己的陵寝有一百多米。整个安葬过程显得有条不紊,并无任何差错发生。
看着纪氏入土为安后,胡义陪着九儿回到了皇宫。三日后。宫中除白。京城之中也不再禁戏乐。一切恢复正常。
一连几天高压般的运转,胡义的小身体也有些受不了,他本想找个机会见见万贵妃,好让自己能够出京赶上正在四处快活的李孜省。可是却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为自己争取这个肥差。那边宪宗也好像忘记自己这个提督西厂钦差太监的存在,既不安排出宫,也不安排新的事做。就这么让胡义闲着。胡义无奈之下便埋头睡觉,接着又陪着九儿上了两天课。总之宪宗不发话,胡义是什么都不做,也不敢做。
这日下午,结束一天的课程之后,胡义送九儿回到慈宁宫,与他玩了一会之后,便告辞回司设监去。网出慈宁宫,迎面就碰上了刘谨。
刘谨这两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张黑脸时不时的都会不由自主的露出些笑容。往常他在宫中虽然泼皮,但却从来不敢抬头挺胸的在有职司的太监面前走路,这两天却傲得不行,只耍不是掌印或者司礼监的人,他都敢在对方面前直着腰板走。遇上不知情的见他这样,好奇问上几句,他总会得意的说一句“咱家现在是替胡公公做事,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胡公公的脸面咱家可丢不起。”
以前人前人后刘谨的自称是小的”现在变成了“咱家”就好像自己已经是宫中的大人物一般。举止之间也是神气得不得了。别人见他这样,心中虽好笑,但也不与他多说什么。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刘谨现在是胡义的人,要跟他过不去就是跟胡义过不去。以胡义现在的地位和圣宠,宫中还没几个人敢轻易得罪他。所以大家要么出于某种目的真心迎合他,要么出于无奈随口应付他,反正没人当面揭他的脸皮道他的短,如此一来。刘谨更是抖得厉害。
其实刘谨这两天的表现胡义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一早就安排哑巴去盯着他了,刘谨每日里所作所为一到晚间自己都能知道个大概。之所以让哑巴去。丁着刘谨,倒不是胡义怕他什么,而是胡义出于某种恶趣味想看看这个未来大太监在有了点面子和权力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人家常说,看人看说得是要知道一个人长大之后的品性,就耍看他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孩子。对刘谨,胡义也是抱着“看人看小”的想法,只不过这个。小不是年纪而是权力小的意思。他就是要看看给了点、颜色的刘谨会不会得瑟到自己去开个染坊。还好刘谨除了自我感觉良好些外,其他方面都过得去。尤其难得是他对胡义的吩咐能够做到尽善完美。据说太医给吴后开下的每一剂药。在宫女煎好后,他都耍主动尝上一口,确认没有问题才会送给吴后服用。当然这一切都是阿仪偷偷告诉哑巴。再由哑巴告诉胡义,外界对此是不知道的。否则传到万贵妃耳朵里还了得。
“吴娘娘那里出事了?”
见刘谨神色有些慌张,胡义担心是吴后的病情有变,要不了他跑来找自己干嘛。
胡义料想的没错,的确是吴后的病情有了变化,刘谨四周看了一下。小声说道:“公公,吴娘娘今天不知为何,药也不肯吃了,还突然大发脾气,打碎了几只碗。小的让阿仪姑娘劝娘娘服药。可她就不肯服。小的没办法,这才来找公公。请公公想个主意。
“咱家能有什么主意,难道还能硬逼着娘娘服药不成?”
胡义没好气的瞥了刘谨一眼:“前头带路,咱家去看看
“唉”。
刘谨应了一声,先头领着胡义往西宫走去。
一进西宫,胡义就闻到一阵难闻的中药味,不由皱了皱眉。尾着药味走过去,见阿仪正跟一个,宫女在院子里生火煎着一锅黑乎乎的东西。
“为什么不到宫外去煎药的?”
胡义指着那锅药对们说道!“病人老是闻到药味,身心就会受到影响康复,知道吗?
阿仪与身边的宫女见胡义来了,忙起身行了礼,然后阿仪才道:“奴婢们不知道有这讲究,但是这药却是不能到宫外煎的,御膳房的厨房奴婢们不可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