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一缸缸滚烫的热油从城墙之上迎头泼下,城上早有士卒以火箭射下。顿时。城下成了一片火海。还亦心么墙卫的云梯也都跟着着起火来,那此刀砍不断的飞圳帜四饭烧断。最惨的不是那些被陷入火海的流民,而是那些正在云梯上的流民,因为他们不是被烧死,也不是被摔死,而是被滚滚的热油烫死。
小半个时辰后,城墙下再也听不到哀号声,也看不到在火海中滚来滚去的身体,只见熊熊烈火冲天而气,伴随着道道黑烟,还有那刺鼻的尸焦味。离得稍远些没有被烧着的流民跟无头苍蝇般,盲目的挥动着手中的兵器,乱哄哄的散作一团,哭爹叫娘般往后军大阵跑去。在后督战的白莲教徒也不敢拦着他们,前面的惨剧他们也都看到了,这个时候再让这些炮灰上前攻城,只怕他们就会掉头来杀自己了。
不远处的流民后军大阵,领兵的王洪默默看着余下的数千披头散发,面如死灰般往大阵跑来的流民,不由有些灰心。这次攻永州是他力排众议,甚至不顾远在关中的教主李原意见而坚持这么做,为此弟弟王彪还多有微言。也是他坚持让几万流民做炮灰,好打开永州城的大门,却不想损失如此严重,眼看夺城在即,竟出如此变故,不由有些灰心丧气。
王洪自从和弟弟王彪率众跟随白莲教主李原起义以来,起初他手下仅数千荆襄子弟,分兵之后一路北进,行至陈州时,人数已至十数万,且一路上攻城略地,无往不利。连败朱永率领的京营,那些河地本地的官军更是只要一听到“王”这个字,就吓得丧胆而逸,毫无镇压的勇气。为此他也有些自大起来,认为官军不足一击。这次只要大兵推进一鼓作气拿下永州,就能挥师北上,直逼京师,为白莲教建立不世基业来。不想却受此重创。灰心之余更是咬牙切齿。
方才他也看到了,城头上的官军好像多日没有进食一般,一个个走路晃来晃去,抵抗时也全凭那一股气。只要再围上几日,不信这些这些官军还有力气守住这永州城。
“传令下去,大军依永州城扎营,务必将这永州城围得如铁桶般,我倒要看看,这朱永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大哥,为何不马上组织第二次进攻?咱们的时间不多啊。”
骑马在王洪身边的王彪听了哥哥的命令。不以为然,这永州城的官军明显就没什么能力再抵抗了。刚才那场大火恐怕是他们最后的伎俩了,正应当趁此机会迅速再攻。却不知大哥为什么却要下令扎营作长期围困之意。
攻永州前。李原已经严令要王洪的河南军迅速向陕西进发,暂时放弃北上京师的意图,而与关中军合力取下潢关,再进逼京师。现在王洪却置李原之令不从,执意攻这永州,好大军北上直接进攻京师。王彪虽然对此有意见,但这是自家大哥的主意。也只好听从。眼看这永州已经无力抵抗,大哥却要放弃进攻,王彪心里当然不满了。军情万变,这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分变化,万一因为在永州城外停留时间过长,导致朝庭另有大军赶来。而不能北上京师,又不能及时与教主合军。以后如何跟教主交待?
听了弟弟的话,王洪提起马鞭指了指那些正疯狂往回逃的流民。又指了指大阵中的流民,摇头说道:“军心已夺。现在让他们再去攻城,只怕这些人心中多不愿。咱们毕竟不是刮练有素的精锐,这些百姓依附咱们也只是想混口饭吃。现在他们的胆都被这大火吓怕了,这要是再让他们攻城,恐会有什么意外。与其这样,不如先围上几天,你也看到了,官军看来是断粮了。只要再围上几天,“哼哼,只怕不用我们去攻。他们就全饿死了。”顿了一顿又低声道:“如果没有他们替咱们打先锋,作这攻城的损耗。难道还能让我们的老弟兄去不成,能否成就大事可全看老弟兄的了。他们要是在这种攻城战中有损失,可就是大大的不值了。二弟。大哥的话你可明白?”
王彪怔了一下,随即轻轻点头:“大哥。我明白了。”
“嗯。”
王洪很满意弟弟的态度,虽然他对教主李原的忠诚不在对自己这个,哥哥的亲情之下,但很多时候。他还是能够站在自己一边的,毕竟血浓于水嘛。扭头瞥了一眼永州城头。王洪翘了翘嘴:“咱们就等着这些官军怎么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