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驸马爷如此爽快,咱家也不拐弯抹脚了,事情是这样的,想必驸马也知道前线将士缺粮一事吧?”
前线将士缺粮?王增心中一突,马上就明白胡义在打什么主意了,不过只要不是要银子就好办,粮食嘛,城外几座仓库里多的是!
脸上笑容不变,很是大方的道:“此事本驸马是知道的,也一直为此事忧心,若不是祖制,本驸马恨不得能亲自上阵去和那些贼兵拼杀,保我大明江山永固万年。但公公也知道,咱们这些驸马头顶上不知悬着多少条规矩,所以也是有心无力。不过本驸马虽无法亲自上阵杀敌,但为前线将士们做点事情倒是可以的。如果公公是想找我借些粮食的话,那正好得很,府上月好有几百石粮食,都是年前田庄里收上来的租子,公公若是需要,尽管取去就是。”
几百石,嘿嘿,就这点粮食你就想打发我了?胡义没有表态,只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客厅摆设,才微微笑道:“咱家在宫中曾听人说,驸马爷是咱们京城中数得着的大户,手下田庄无数,怕府上不只几百石粮食这么点吧?实不相瞒,的家这次找驸马借粮,可是想满载而归的。”
嫌少?好办,再给你加些,反正粮食我有的是。王增面不改色道:“公公有所不知,我在京中有几家粮铺,用以经销田庄所产米粮,去年田租大半都在年前销了出去,所以府中余粮却是不多了。若是公公年前要粮,倒是能凑个几千石,可眼下也就这么多了。”顿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坚定道:“不过为了前线将士,本驸马身为皇亲,无论如何也要出些绵力的,这样吧,我再到其他粮铺周转些粮食过来,凑个一千石出来,不知公公觉得可好?”
话音网落,就见一个番子一脸怒色的冲了出来:“驸马爷,你当我们公公是要饭的不成?”
“韦碘,怎么跟驸马爷说话呢?退下!”
“是,公公!”
听了胡义的斥责,韦琰乖乖的退到一边,脸上却是一点也没有惧怕的神色。一来事先得过胡义示意,二来这种空头驸马往常在锦衣卫时他就欺负过,对付他们有的是经验。这些个所谓皇亲驸马只要吓上一吓,就会老老实实的拿银子买平安,事后还不敢告诉那些公主,就算告诉了,那些公主也是没法子为他们老公出气。
因为外戚不得干政是祖制,他们锦衣卫办案时也是找得杂七杂八,反正让人找不出不是的理由。更何况被锦衣卫盯上的这些个驸马,哪个屁股干净?被盯上也只能冤自己点子背,哪敢再张扬出来。所以王增在韦续眼里也就是一个有钱的阔佬而已,他那驸马仪宾之位只能当作摆设,可不能真当成菩萨给供起来。胡义让他吓吓王增,韦欺自然一万个乐意。王增心知肚明,这番子定是受了胡义的指示,故意来这么一出来恐吓自己的。当下心中就有些哀叹:一个宫中太监就可以来我府上敲竹扛,一个厂卫的番子就能如此放肆的对自己这般说话,我这驸马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悲哀归悲哀,眼前的瘦神还是赶紧送走,要不然看在眼里,堵在心里。至于被讹去的粮食,明年想办法在那些佃户泥腿子身上找回来就是。王增打着花钱消灾的主意,很是不情愿的问胡义:“公公若是嫌一千石少了,却不知胡公公到底想要多少?还请说个实数,我好让人准备去。”
胡义本不想对王增太过份,不过这家伙实在太抠门,竟然就想一千石就把自己打发,那点粮食能够什么?见韦续出来这么一搅,王增顿时就蔫了下来,好像后世那些小混混碰上黑老大般,心中暗笑,把两手摊开,缩起三介。指头,懒洋洋道:“不多,咱家要借的粮食并不多,也就这个数。”
“八千石?”
王增心中大定,八千石折合起来也有几千两银子,但相对而言,这个数字也不是不能接受。看这小太监今天的阵势,不放点血出来他是不会松口的。见老管事李进也在对自己点头,王增便不再犹豫,点头道:
“好,容公公给我两天时间,我想办法为公公筹好八千石粮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