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对棋局结束均无异议,裁判员开始作棋数子。
先把棋盘上一枚枚的死子拿出棋盘放在一边,双方棋手确认无误后,再把比较大的空整理成整整齐齐以十为单位的方空,比较零碎的地方则用同色棋子填满,进行所有这些工作的时候,裁判员都是单独用一只手操作以保证作棋的公正。
“有异议吗?”把棋作好,裁判员再一次向两位棋手问道。
“没有。”作棋并不是一件很复杂的工作,尤其在棋盘上没有双活之类地方的情况下更是如此,所有的裁判员都受过专门的培训,大厅广众之下,完全可以相信他们的职业道德和素质。
“好,现在开始数棋,黑棋,一十,二十,五十,七十,八十,九十,一百一十,有异议吗?”将盘棋上所有黑棋空着地方总数加起来报数,裁判员再一次确认。
“没有。”两个人答道。
“好,现在开始数散子。”裁判员再次动手,将棋盘上所有还在的黑子以十为单位排成二乘五的整齐小块,所以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那五根快移动的手指上大气也不敢多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已经凝结成冰。
“校长,您太紧张了,要不要先吃点药?”现董海天扶住隔断墙的右手越攥越紧,连手背上的筋络都显现出来,赵铁树连忙小声劝道,生怕老校长情急之下把心脏病给勾了出来。
“对对,你不提醒我差点儿就给忘了。”意识到自已的精神确实太过紧张,董海天连忙从口袋里取出个小塑料瓶拧开瓶塞把两片白色药片放进嘴里,情绪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在紧张的空气中,裁判员完成了最后的准备工作。
“现在开始数棋。一十,二十,三十......六十,七十,一,二,三,四,一百一加七十四,黑棋总共一百八十四子。本次比赛规定黑棋先行贴还三又四分之三子,我宣布,白方以四分之一子的优势获胜。”
答案终于揭晓。
“赢啦,哈哈,王一飞赢啦!”董海天止不住内心中的兴奋,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居然也象小孩子一样叫了起来。
“不容易,不容易,真不容易。”虽然不象董海天那样夸张,但赵铁树的心情也同样激动,若不是被一层纤维板隔着,他甚至想跑过去抱起王一飞转上几圈。
对一盘棋来说,半目是个小的不能再小数字;
但对一场比赛而言,半目又是一个大的不能再大的数字;
因为,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