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凡看得直咋舌,两个保安见事情解决了,也赶紧的闪人,杨晓凡却另有想法。
“七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没事,就瞎逛。”
“既然您有空,不如说说我小时候的事如何,我都有些记不清了,我小时候真的那么调皮,我怎么觉得自己挺老实的。”
“老实个屁,东边院墙被你们挖老鼠洞挖塌过,小东子的腿就是被砖头砸断的,还有这里一楼住户家的窗户,家家都被你们的足球给砸碎过,老子当年是保卫科的,一大半的工作就是盯着你们,三天两头就要抓你们在保卫科门口罚站,然后让你们家长来领人,你老实,你要是老实这世界上就没有猴子了。”
“七爷,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跟猴子其实没啥关系,那里有个凳子,咱们到那里好好说道说道,原来您还是我当年的敌人呢!”
“敌人?你也配,老子当年在抗美援朝战场上杀的那些叫敌人,你们...就是一群猴子罢了。”
“哦?您老还打过仗啊?”
“那是,老子是四十军的,击毙过七个美国佬,战斗英雄,咋样?不服?”
“服!非常服!服得不行,那您说说我小时候都干了什么坏事吧,我也好自我反省一下。”
在老人跳跃性极大的叙述中,杨晓凡慢慢的勾勒出自己那已经遗忘的童年,往日的小伙伴们一个个又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一起钻沟爬墙的日子,那无法无天的日子,那一起在大太阳底下罚站的日子,总是那么让人怀念。
这一老一少一说起来就没了时间,一直到太阳已经落了下去,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老人的小孙孙来寻找老人了,杨晓凡才意犹未尽的与这个骄傲得不肯带面具的老人告辞。
进了家门,杨妈妈脸上又是高兴又是好奇的冲了过来。
“儿子,怎么样了?”
“啊?什么怎么样?”
“相亲啊,那女孩怎么样?你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很谈得来?”
杨晓凡撇了撇嘴:“没有啊,那女孩...呃...应该不成吧,人家看不上咱,我对她也没啥兴趣,我刚才在楼下碰到七爷了,想不到七爷还是这么猛啊,呵呵...我跟他说了会话,忘了时间。”
杨妈妈非常失望的哦了一声,然后转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沙上看电视的杨爸爸忽然插嘴道:“七爷是个好人,你小时候静净给人家添麻烦了。”
杨晓凡眼睛一亮,立刻到老爸身边坐下:“爸,七爷说我小时候很调皮,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挺听话的啊!”
“听话?你就差没有放火将这个院子给烧了,还听话?!我记得有一次...”
......
杨晓凡很欣慰,自己失去的记忆似乎并没有真的失去,只不过是被深深的埋了起来,经过七爷和爸爸的讲述,杨晓凡的记忆开始慢慢的复活,那原本已经模糊得快要完全褪色的记忆,终于又鲜明了起来,虽然还有些年月洗礼形成的暗黄,但是看起来却那么鲜活。
躺在床上,看着黑白分明的屋顶,杨晓凡的嘴角轻轻的翘着,不知道当年那些小伙伴们现在都在干什么呢?他们是不是也已经淡忘了小时候的记忆,是不是也在为了失去宝贵的童年记忆而遗憾。
当我们向着前方拼命奔跑的时候,有多少人会经常盘点一下,自己的心里那些珍贵的收藏是否还好好的,或许这些东西跟金钱比起来,真的是太无足轻重了。
杨晓凡决定,明天一定要去串串门,看看昔日的那些小伙伴,一起缅怀一下那并不算遥远的过去,去尝试寻找一下那些珍贵的回忆跟感受,看看他们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早已经淡忘了当年的幻想和志向。
想着想着,杨晓凡不知不自觉陷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和小伙伴们正在被还年轻的七爷追逐着,那个在最前头大呼小叫拼命奔逃的、浑身都是泥巴和汗水的孩子,就是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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