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咱们不帮臧家,那是不是要去帮晁家呢?”
吴大人一听这回答,气得差点沒背过气去,不禁有些恼怒地骂道:“你是真蠢还是给我装傻!不和你说了,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总有一天我们会将这两个豪绅都统统放倒,他们的银子统统都是我们的!”
魏都头傻傻地挠挠头,听了吴大人的话,眼前像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像河一样湍急地直往他的面前涌,魏都头不禁有些眼巴巴地痴了,一个劲地同意着深深点头。
魏都头附和吴大人的意思又问道:“大人,咱们不配合臧家,可是……之前,咱们不是答应了他们的么?一旦他们追究起來,我们又该如何?”
“嘿嘿,他臧家的势力大,可是,晁家的势力也大,我沒按臧家的意思來,现在他臧寒中还不能与我们撕破脸,他怕就怕我们弃了他,与晁盖合作,所以,抓住这一点,我们可以好好的在里头做作文章。”说到这里,吴大人换了一副严肃的脸面,低沉着声音说道:“东京那边的意思下來了,分摊下來,我们郓城县要上供三万多两银子,你说,咱们还穷的叮叮当当的,去哪里筹措这么多的饷去?”
魏都头听了这个数字,不由地被吓着了,平日里,要是让他能剥削个数百两银子就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了,现在,却有这么重的生辰分摊,这简直是叫人一个头两个大。魏都头那两撇粗眉紧锁,沒有说话,毕竟这样的大事,还得吴大人拿主意。
吴大人看魏都头那一脸愁云惨淡的苦瓜相,却乐的一笑,轻描淡写地道:“原來我也愁,但现在,我不愁了,别说三万多两,就是再翻一倍,咱们也搞得出來!”
这话的意思,说的魏都头眼前一亮,这不只是可以交差的事,还有极大的好处啊。魏都头呵呵一笑,道:“怎么做,就听大人吩咐,小的万死不辞。”
万死?估计吓吓你,你就尿了,还万死不辞,小子,你当我不了解你?吴大人笑着看着魏都头心里这般想着,但是,嘴里却有另一番托词,拍拍魏都头的肩膀道:“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刀山火海从不推辞,功劳苦劳样样占到,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白干的!”
“谢大人!”魏都头感激的赶紧拜倒下來。
吴大人见他跪下,缓缓起了身來,一把将下拜的魏都头扶住,道:“起來起來,于公你我是主仆,于私,你我却胜似手足,不要这么多礼!”
“谢大人!谢大人!”魏都头此刻那受宠若惊的样子,显然是万万沒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结果,那双唇哆嗦的,都说不出什么话來。
吴大人做作地煽情了一番,此刻,又正襟危坐起來,严肃地道:“一会儿晁家的人回去,臧家那边瞧见了,就一定会來。与其让他们來,倒不如咱们去,來,你这般和他们说……”说着吴大人将魏都头招到身边,便在他的耳边细语。
此刻,趴在屋檐上的时迁光能看见两个大男人贴在一处,却当真再沒听到半个字。过了半晌,那吴大人才将魏都头松开,两人似乎都心领神会了,相视着得意的哈哈笑了起來,魏都头一个劲地称赞妙极。
时迁瞧那魏都头做了一辑便要退了出去,当下也不敢擅自乱來,乖乖伏在屋顶,瞧那吴大人仰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样子实在也不会再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于是,时迁寻了一个四下无人的时机便几个起落遁出了县衙。
时迁一路往茶馆疾步地赶來,一路心里细细在想着那县令的话,虽然时迁自己沒听到吴大人最后要怎么來应付臧家,但是,就单单前面那一番说辞,时迁就觉得这里头,不但那狗县令可以大做文章,就是对于晁盖也不失是一个利用的契机,如果功夫下够了,不但可以将官府玩的团团转,更重的是还能以官府來牵制臧家。
时迁沿着这个思路越往下想,心里就越兴奋,心里这么一兴奋,脚下就不由地带上了轻功的步法,走路就愈发急促了。可是,就在他前脚刚跨进茶馆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