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和淫乐地笑了说道:“酒肉如何堪比皮肉。”
另一个狱卒早就会意,一仰脖颈将酒喝下去,拿手点了点乐和,也淫笑着说道:“你小子……”话沒说完,两个狱卒便觉得眼皮犹如千斤重,天旋地转,杯盘推倒,四仰八叉地昏死在地上了。
在乐和的帮助下,打开牢门放了顾大嫂进來,乐和又从里面虚虚将门掩上,带着顾大嫂一同穿过幽暗的过廊下到下面的死牢去。
此时,包节级正在亭心里坐衙,听得脚步声响,抬头看见,便喝道:“兀那妇人,做什么的,敢进牢里來送饭,自古‘狱不通风,’”
乐和上前來禀报说道:“这是解珍、解宝的姐姐前送來饭,一点意思,大人莫要嫌弃。”说着乐和便上前來拿出一包碎银子來。
包节级将银子包在手里掂了掂,将目光从那妇人的身上收回來,顾自一面做事,一面装出漫不经心地样子來喝道:“休要叫她进去,你亲自给她送进去便是了”
乐和喏了,当下从顾大嫂的手里接过饭來,下到深处去开了牢门,拿与他两个。
解珍、解宝看乐和來了,便赶紧围过來问道:“小舅儿,夜來所言的事如何。”
乐和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道:“你姐姐进來了,只等外面的人布置到位,里应外合,便可行事。”
乐和当下叫他两个自己拿钥匙开了手链脚链,将那食盒打开,暗层里放着一套飞镖,解珍解宝取了藏在身上。
就在这时候,只听得小牢子跑下來着急地报道:“孙提辖不知道怎地下牢里來了。”
包节级道:“他是营官,來我牢里,有何事干,是谁与他开的门,将小门给我锁上,休要叫他下來,这里面必有猫腻。”
那牢子说道:“小的看着不对头,已经将小门锁了,若是孙提辖叫门,小的们该当如何。”
顾大嫂听得,一跫跫缓缓地往亭心边去,这时候,只听得上面的牢子叫道:“孙提辖焦躁,拍起门了。”
包节级忿怒,便从亭心里霍地站起來,走了下來,经过那妇人身边时,突然听得那女人大叫一声“我的兄弟在哪里,。”瞬时从身边挈出两把明晃晃的快刀來。
包节级见这事情棘手,眸子被这两把快刀的寒光一晃,顿时慌了,赶紧横闪一步便往亭心外逃。
这时候,正好解珍解宝从那边牢狱的巷道里奔驰出來,正瞧见包节级往那边逃窜,解珍恨的眼红,咬着牙甩手便是一镖,只听得嗖地一声,一道寒光划过,包节级吃痛惊叫一身,那镖打中大腿,包节级脚下一软,空翻在地。
解珍身上伤重,这一镖失了准头,当下看着包节级探手去摸腰里的朴刀,便抬手有甩一镖,这一镖打得准了,刺穿了包节级的手掌连同腰身钉在了一起。
包节级杀猪似地叫了一声,赶紧大呼救命,一面从地上挣扎起來继续逃窜,这时候,解宝飞步早已赶上來,包节级措手不及,被解宝一枷梢打去,把脑盖劈得粉碎。
这时候,听得包节级惨叫的狱卒从四下死牢的巷道里冲出不少,顾大嫂抢在前面独当一面,手起刀落,早戳翻了五六个狱卒,鲜血飞溅,惊得那些平素懒散的狱卒一个个都呆了,这时候,顾大嫂冲锋,乐和断后,护着解珍解宝两兄弟,一齐喊杀着,从地牢里杀打将出來。
这一路浴血厮杀,顿时将所过之处染成了一片血红,将左右牢里的犯人看的又惊又喜又狂。
牢里的狱卒晓得出了大事,若是劫狱去了,他们都要吃干系,当下哪个敢坐视不管,再加上,他们一瞧那來劫狱的是个妇人,身后的解珍解宝因为前些日子吃了棍子,身子带有重伤,只有追后那乐和有些手段,但那些后來涌过來的狱卒仗着人多势众,哪里将这四人放在眼里,举起朴刀喝“贼人哪里去。”便挥刀砍來。
一**狱卒杀上來,好在牢里的道不甚宽,勉强容得下四人并肩同行,顾大嫂的受击面有限,分担了她不少压力,就算那些狱卒來势再凶,一样被顾大嫂杀得血肉横飞,只是,向前推进的速度明显缓了,就在四人被众多狱卒围在一段巷道里砍杀混战的时候,突然那些拥在后面的狱卒大乱起來,一片更加惨厉的厮杀声从后方惊起,是孙立带人砸开了小牢门冲了进來,一路将那些狱卒杀散了,救得四人,汇聚在一处,便突出牢來。
这里孙新带着一队人在外面把受住了牢门,见众人救得四人从牢里出來,便一发匆匆往登州衙门方向走。
此刻,邹渊、邹闰早从登州衙门里提了王孔目的头出來,放了一把火将衙门就此点了。
一行人大喊着杀,飞奔而走,孙提辖骑着马,弯弓搭箭,跟在后面。
街上的人家一见这一伙人势头熊熊,身上血迹斑斑,心知不好都闪开紧紧关上门,不敢出來。
州里做公的人认得那马上的是孙提辖,有他的威名在,又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向前去阻拦,就连那些把守在城门口的卒子,一见是孙提辖,也都四下散开逃了,就此,众人簇拥着孙立顺利奔出城门,一直朝着十里牌來,扶这里早就有店伙计安排乐大娘子上了马车儿,众人在后院里改乘马匹,一同挥鞭而行。
解珍、解宝重伤骑不得马,另有一副车马安顿,就在两兄弟上车时,探出头來对众人道:“兀那毛太公老贼欺人太甚,他家离此不远,如何不报了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