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些官兵奔杀上來,史进大喝一声杀!便驰马掉头杀将过去,可是,却不想,那些官兵奔了五六步便停了下來,前面的官兵都迅速闪开在两旁,而露出一排平车來。
史进看着顿时觉得不好,慌忙将棍一横,大喝一声“停。”顿时,紧跟在身后冲锋的兄弟们都停下脚步,和史进一样惊恐地看着百十大步外那些官兵摆弄的玩意儿,远远看來,那平车与寻常运粮草的车子沒什么两样,如此看來,眼下的那辆平车也不过是放着一口像是箱子一类的东西罢了,虽然不明白这些东西是什么,但史进下意识地觉得直面对着这么个玩意儿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心里总觉得y嗖嗖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史进的心里蔓延开來,这是他自从扯旗造反之后,第一次感到害怕的一战,史进慌忙大喝一声:“撤。”
可就在这个时候,从对面官兵的阵营里突然传出一片箭羽的破空之声,而这对于花荣來说最熟悉不过了,当下花荣大喝一声:“小心箭羽。”
这“箭羽”二字尚未突出嘴巴,那成片的箭羽已经sè到了面前來,只是,这些箭羽并非如寻常那般从天而降,而是很是邪乎地横着平行sè來,犹如一堵黑压压的墙壁闪烁着夺命的j光朝着他们扑面而來。
也许只有一瞬间,那些箭羽便穿透了众多喽啰的身体,史进胯下的马匹被sè穿,多亏史进反应极快,在马匹中箭倒地的那一霎间,史进一个前空翻,巧妙而恰好越过了这一道由箭羽组建的黑墙,而在他回头再去看时,才发现,这些箭羽來的密集而迅猛程度以及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看着自己的战马已经被四五支箭羽sè穿,而身上留下的血洞更是不少,史进回首凝眸细细看时,才发现官兵此番sè來的箭羽非同寻常,一支箭约莫有史进半人高,比寻常箭羽长出一倍也粗了一倍,那锋利的肩头足有史进的一只手掌那般长,而那些冲在前面的喽啰此刻像都成了刺猬一般,想糖葫芦一样三三两两地由箭羽串在一起,场面极为壮烈,而那后面喽啰索x有兄弟们挡在前面的血肉之躯才侥幸逃得一劫,而那些濒临死亡边缘的喽啰,看着那些锋利的箭羽刺透了面前血肉模糊的兄弟,而在自己眼前停下的时候,整个心脏都停止了。
史进从來都沒有见过这样的利器,更沒有见过这样惨烈的场面,他一时间站在前面,像是鹤立鸡群,极显眼。
这些弓箭一次xsè穿了三排喽啰,那后面的兄弟们都惊呆了,就在这诡异如死一般的寂静中,秦明一声犹如暴雷的大喝将众人惊醒:“快闪。”
众人听了都晃过神來,史进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官兵车上所载的那些神秘的箱子,微微地摇摇头,慌忙撒腿而逃。
林冲驰马过來一把将史进拉上了自己的马,便扬鞭而去,跑不过二十大步,只听得背后又是一阵箭雨的破空之声,随即便是一片跑在后面喽啰的中箭惨叫之声,史进从來沒有过这样的惝恍而逃,他现在还未真正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在这样的一座城池里,那位朝廷派下來的总兵究竟是谁,而下面他又会为史进安排怎样惨烈的戏码,这些都成了史进心里的刺痛,萦绕在他的心头。
而此时,在另一边,那些当初遇到冲车便倡促破门逃避的梁山军眼下却也面对着新的危险,就在李逵他们等人冲进店铺的时候,却沒想到在那些店铺里早就设好了机关陷阱,而他们在踏入的那一刻,便一一触发,在伸手不见五指之中当头便落下一张大网來,那些被网在其中的喽啰晓得下场,赶忙生拉硬扯,想将这大网从自己的身上扯开,可就是在他们在其中挣扎的时候,却反倒被网所伤,原來这些大网并非是寻常的网,而是在这网中加入了细细密密断断续续的刀刃,里面的人越挣扎,那些刀刃就能更大程度地割伤落入其中的猎物。
李逵被这刀网在全身画出许多细小的伤口來,可是,却无法阻止那些愚蠢的喽啰继续因为惊恐的挣扎,李逵那火爆的脾气受不得了,两板斧将左右喽啰都砍倒,继而一斧子劈开大网带着全身细小的伤跳将出來,可是,就在众人仿造李逵忍痛砍破网格逃出來时,突然,在这些漆黑的屋里四处想起石头落地的声响,紧接着那些喽啰便嗅觉到空气中弥漫开來一种淡淡的幽香,众人不知道这究竟是怎地一回事,只觉得这阁楼上有人,或许便是那些潜伏在阁楼上的弓箭手,或许……大多数喽啰还沒有再想上一想,就觉得四肢乏力,双腿一软扑通扑通,一个接一个地成片倒下了。
李逵这时大喝一声:“他娘的,有毒。”可是,话一说罢,身子也变得烂如稀泥,李逵想支柱自己的身子,可是,原來这强壮的身子,现在却成了他最大的负担,那手里的两个板斧更是重如泰山,一时间李逵体力不支,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板斧,身子轰隆一声向前扑倒,撞翻了一张桌台似得玩意儿,便再也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