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不收李诗然，最大的原因是这个人就像是鸡肋，食之无肉，弃之可惜，目前来说对他作用不大。

李诗然神色暗淡，道：

“纪公子看不上在下，是因为在下的才能还不足以令你刮目相看吗？”

他想到自己所作，再想想纪小白的，里面表现的心境根本不在一个层次，顿时有些失落，认为纪小白看不上他。

“既然如此…诗然会努力，一直到能够得到纪公子的认可为止。”李诗然咬牙，坚定地道。

他没有变得消极。

“随你的便，不过或许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即使再努力也不一定能得到我的认可，奉劝你一句，为自己而活，别为吴家而活，更别为我而活，除我之外，一切皆为虚妄。”纪小白道。

“并非皆为虚妄…”李诗然摇头，转身走到那把他之前视为珍宝的琴面前。

“不闻丝竹之乱耳，不闻管弦之糙音！”

他回头笑着道：“公子，我会努力的。梦想和追求，并非虚妄。”

“今日李某破琴立誓，会一直努力，期望他日能得公子亲睐。”

“碰~！”

那把李诗然喜爱的琴，被他“轰”的一下杂碎，纪小白都为之一愣。

看得出来，那把琴对他很重要，这么重要的东西，就因为一句话，他就给砸碎了？

“不破掉以往之羁绊，恐怕一辈子都无法突破，执念亦是羁绊，多谢公子点醒了在下。”砸了那把琴之后，他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

“哎…”纪小白却微微一叹。

“可惜了一把可令百鸟来朝，芳草盛开，鱼群欢跃，白龙起舞的好琴。”

这等好琴，确实令人心疼。

“无碍，管弦之音，不如流水，鸟鸣，兽吼，风啸…始终不能令人近道，破了我无妨…算是破后而立吧。”

李诗然始终领悟不到纪小白的意思。

那首诗，不过是反驳凡终为凡的消极人生态度而已。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乱我者非丝竹管弦，也非滚滚红尘，更非名师大家之感悟，乃是本心！本心一动，万事皆休，坚守本心，风动心不动，叶动心不动，花开心不动，花落心不动，万丈雷霆心不动，晴天白云心不动，春也不动，冬也不动，如此，哪怕于万千红尘，又如何？我心坚如磐石，始终如明镜，生于红尘，却也超脱于红尘……”纪小白的声音戛然而止。

“罢了，我和你说这些干嘛？”他似乎发现自己话太多了。

“好自为之吧！”

说完后，纪小白深深看了李诗然一眼，摇了摇头，身体拔地而起，冲天而去。

李诗然在地下，若有所思地想着刚才的话。

“公子的意思是…我刚才不该砸了那琴吗？”

“哎…纪公子之思想，已非常人可悟，祖源之力乃是其次，能有那般成就，怕还是因为心境。”

……

苍穹之上，纪小白身后两只黄金翅膀张开，金光灿灿，他宛若远古天神一般。

“想不到，你说的话，还有点意思。”女神手臂第一次夸赞。

真的是第一次。

突如其来的夸赞，使得纪小白措不及防，脑子一蒙，居然有些飘了。

“真的吗？太好了，女神大人你知道吗？其实刚才我那么快离开，不是因为李诗然像朽木不可雕，而是因为…我特么编不下去了。”纪小白哈哈一笑，在心里与女神手臂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