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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端着两包子。嘴里还叼着一个。着林木那张表情变幻的脸。向阳坏心眼地。满是谄媚地凑到人家面前:“嗷唔嗷嗷一吼。”嘴里塞着东西。说起话來含糊不清。林木一时间反应不过來:这是哪门子的鸟语。摇摇头。表示他这个正常人听不懂。偏着头。伸手拿出向阳嘴里的包子。好笑地问道:“你刚说什么。”
快速咽下嘴里的包子。向阳抹了一把嘴巴翻译器刚刚所说的独特话语:“要不要咬一口。”
“……”本以为是跟大事有关。沒想到……盯着手上拿着的剩下一个弯月弧度的包子。里面的黑芝麻馅儿显得分外诱人。林木咽了咽口水。话说向阳的这一口。堪比人家好几口。这不。大半边包子已经沒有了踪影。
推开那张笑得跟朵花儿的大脸。林木顺手把剩余的小半边塞进嘴里。一下子。两边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比起平时的严肃平和。此刻的他真正跟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囧囧的。充满着活力。向阳哈哈笑着。伸手戳了两下。见林木横眉眼刀子扫过來时。嗖的一下跑远了。还不忘把手里的包子分了一个出去。
向阳咧着嘴:包子口味一般般。不过对两个都不挑食且饿了大上午的人來说。有胜于无。何况一起啃一个。想想心里就乐得很。那可比山珍美味强多了。可惜。向阳的高兴沒有维持多久。便被随后冒出來的方东给打断了:“爷。林少。这儿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乱吃啊。”
瞧见稳重的方东一脸苍白。林木着手里剩下的半边包子。一时间。吃也不是。扔也不是。微微有些为难。向阳一把捞起來。借着林木的手喂了自己。安慰着方东:“放心。沒有毒。死不了的。”
厨房留着余热。撤离沒多久。这些吃食谈不上精致。却是最常见的饱腹之物。定是给那些个逃兵们食用的。与计划而言。本就需要依赖他们。又岂会在必须的食物上下其他功夫。再说。会在敌人的灶台上偷包子吃的。古往今來能有几个。谁有这闲工夫來下毒啊。
如此分析。倒也条条是道。见两人神色状态均无异常。方东一个悬挂在半空的心才缓缓落下:“方北那边水玲珑跑了。”
方东话语中的重点向阳并未在乎。随口问了句:“一个人。”
方东点点头:“嗯。其他人现在已经被带回去了。”
据说情况很简单。然却是相当的混乱。水玲珑类似发狂一般。突然一脚撂倒了自己手下的弟子。噗通一声。好好一个姑娘家啃了满嘴泥不说。直接往前面扑去。因为人是一连串拴着的。这一个倒了另外一个沒有幸免。也随之落地。噗通声哎哟声。声声响起。就跟落水的旱鸭子似的。划了半天沒动静。
方北几个目瞪口呆。全然傻眼。待拉起绳子后。才发现不见了水玲珑的身影。原本说是想要追上去的。然着那群惨兮兮的灰突突的姑娘们。摆摆手。“先把这些人带回去再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掀不起风浪的。”
“真是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要跑两腿撒丫子跑就是。怎么忍心欺负自己人呢。你们。好端端的姑娘们。这随便往地上一磕。蹭破了皮。刮花了脸。那可是破了像啊。來來來。先擦擦。我这儿还有点伤药。谁要是摔淤青了。说一下就好。千万别憋着啊。姑娘家可不比我们大男人皮粗肉厚。这要是不处理及时。为难的可是以后啊……“
完全沒有把水玲珑逃跑的事儿放在心上。方北掀开嘴皮子开始啰嗦。别的全然沒提。直冲冲地数落着水玲珑的不是。说她不顾弟子安危也就算了。临走前。居然连弟子们以后的幸福人生都要毁。实在可恶。
水云宫的这些姑娘家。年纪都不算大。江湖阅历最多也就几年。对上方北这种既在江湖游过泳又在战场撒过气的老油条。毫无半点招架之力。思绪跟着他随处乱跑。性子急一点的。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于是肚子里全是气儿。憋着憋着都快要炸掉了。
少了水玲珑的一行人。气氛开始和睦融融。水云宫弟子们甚至还觉得。比起七王爷那般气势逼人不好说话。眼前的这位笑脸的年轻人好说话得紧。笑脸迎人不说。还会关心她们受沒受伤。对于刚刚受伤的身体与心灵來说。那是莫大的安慰。姑娘们感动之余。谁也沒有发现方北嘴角那抹笑。暖人不说。反而有种摩拳擦掌的兴奋。
方东难得一次把情况描述得如此具体。向阳林木面前皆是出现一幅画面。抽了抽嘴角。向阳吩咐着:“先这样。一切照旧。好好跟着。”对于水玲珑现在的情况。向阳并未过多询问。抬头。见林木一个人突然走到墙边。而后蹲下。好奇的他也跟着走了过去。
练武场上兵器皆已被拿走。尖头的一方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凹痕迹。着那一个个错综复杂的脚印。林木叹息了一句:单是无机居的那趟水。他就被淹沒得差不多了。本想着那是唯一的一次。不曾料到。还有这边泥淖等着自己。也罢也罢。该來的总会來的。
向阳出了他的心思。无法安慰。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回头继续问方东:“东子你那边进展如何。”东子负责逃兵这一块。消息都是第一时间传到他手上的。如今过來。定是有进展了。
“逃兵于一个时辰前撤离。那俩兄弟暂时沒被发现。其他人马已经由暗号慢慢跟上。沒有靠近。现在就他们的脚程了。”方东一五一十禀告说。“老夫人带着小豆子去宫里头了。晚点也会有消息的。”
听到小豆子。林木低着的头猛然抬起。面色恢复平静。带着浅浅笑意。
一切均在计划中。向阳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找找他们的歇脚点。还有。京城里头那些个大人物可得盯紧了。千万别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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