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你是我本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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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猪头熊安安造反了!

被很随意一把拨开的战荳荳,有那么一刹那略有点懵了。自从开始的时候被自己揍了几顿之后,这段时间熊安安在她面前可一向很“熊”的,虽然自己因为他舍身一扑的举动,后来一直没有再痛下狠手,但是只要她狠样子摆出来,熊安安还是很配合很理解的。

但是现在,熊安安居然一反常态,敢在夏致哥哥面前这么驳她的面子?他以前那是装怂啊?而且,刚才不是眼神示意叫他闭嘴吗?他看不懂就代表他们没默契!他现在到底要在夏致哥哥面前说什么东西?夏致哥哥可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能穿帮的哇!

战荳荳要炸毛了,重新往前一拱。

然后她又被华丽丽的拨开了,这次不是熊安安,而是夏致。夏致大掌摸着她的一头茅草,很随意的把她扒拉到身边。

于是,战荳荳就只能悲摧的老老实实的站着,哭丧着脸,向一旁站立的立秋眼神求援。

立秋同学这次很没义气的看着桌上的食物发呆。

夏致好看的眉头微微一蹙,似在思考,而后依旧含笑,反问:“这是我私人的事情,可以不回答吗?”

他到底喜不喜欢荳荳?这个答案,他的心里没有,也回答不出。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于荳荳的情感属于兄妹之情,属于亲情,而不是爱情,所以对于安然的疑问,他很想说,我把她当做妹妹。

可是当他想把这个答案说出来的时候,他又觉得迷茫,觉得失落,更觉得害怕。

害怕荳荳会因为这个答案伤心,更有一种隐隐的恐惧,如果他真的这么说,那么这一切,就会变成真的。

他一直希望这是真的,可是想象一旦可能变成事实,他又彷徨了。

很矛盾。

自己想过千万遍的问题,由别人来提问,原本坚定的答案却飘忽迷离起来。

立秋发呆的眼神微微一凝,嘴角微微一勾,而后又想起什么,眉头轻轻一蹙,默叹。

大树他们眼神一亮,夏致没有正面回答,那应该就是跟传说中的一样,对战荳荳只是兄妹之情,那老大不是有机会了?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句话,不同的人解读,就有不同的理解。

战荳荳原本提起来的心情,因为夏致的这个回答而落回了心里。大树他们看来,夏致这不回答就是拒绝,但在战荳荳看来,这不回答何尝不是机会?她恼怒安然这个提问,就是因为害怕夏致说出“她是我妹妹”这类回答。

幸好不是……

夏致的回答并不能让安然满意,但是他也知道,别人没有回答他的义务。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很喜欢战荳荳,会保护她,会宠爱她,会照顾她,并会一直追求她,直到她同意为止。”

“熊安安!谁要你保护谁要你照顾谁要你……呜呜……”后面说不下去,是因为某人的头顶被夏致打了两个毛栗子。

夏致含笑,看着安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为什么告诉我?”

这属于,挑战吗?

“因为我知道她喜欢你。”安然很坦然:“我尊重她,所以也尊重你。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我不会放弃。以后,我还会继续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追求她。”

周围的围观群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多了起来,大家端着饭盒假装很忙碌的穿梭在这桌旁边,若是耳朵能动,基本上都要竖起来做雷达扫描了。

“我代荳荳谢谢你,”夏致的表情依旧那么温和,让人看不出他心里有什么想法:“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荳荳自己做选择就好。”

做选择?是把他自己也当成选择的一种了吗?围观群众心中问题无数。

啊?就这样?不来个绝对不打一场?好事者暗暗失落。

“我或许落后你很多年,但是这个几年,属于我。”安然自信满满,明亮的眼睛在这一刻充满了光彩。

“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夏致依旧含笑回答。

这什么情况?不如喝普希金一样来场生死决斗啊,又快又迅速,结果还好分辨。围观群众表示对戏码很不满意,不过没机会再看下去了,因为夏致已经微笑着和安然告别了。

区别是,来的时候,是他身边赖着战荳荳,跟着夏立秋。

而现在,走的时候,是他牵着战荳荳的小手,轻揽着夏立秋的肩膀。

群众们了然——至少现在来看,前任地位很稳固,后任还需要继续努力。

“夏致哥哥!我发誓!我对熊安安一点意思都没有!”刚走到人稍微少一点的地方,战荳荳就赶紧举手发誓。呜呜,防了外贼防不了内贼啊,她以为看住夏非寒就没人打小报告了,谁知道夏致哥哥突然回来,给了熊安安一个机会。她好怕夏致哥哥会生气她瞒她,甚至觉得她在骗他。

“傻丫头,”夏致轻笑,没有说什么,但是握着战荳荳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他以前一直想着,以后会出现一个优秀的男孩,好好的疼她爱她,那样的话,她就会理清楚自己的感情,想明白对自己,不过是一种混淆了的亲情。

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也是这么告诉她的。

但现在,安然出现了,他不知道荳荳的心有没有理清,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有点乱了。

原来,真的会出现一个男人,用爱的名义,把荳荳从他身边抢走。

如果,换成是立秋呢?

他好像也会不舍,也会担心,也会失落。

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夏致清明的心,难得的有点烦躁。

“立秋……”战荳荳想要寻找同伴证明自己的清白。

立秋只是低头,轻轻踩着开始泛黄掉落的树叶。

一路任凭战荳荳怎么说话,夏致最多就是含笑看着她或者说两句无关的话,没有发表一句有关熊安安表白的意见,让战荳荳有点不知所措。

……夏致哥哥这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战荳荳吃不准,也没了主意——而作为一个乐天派,想不通的事情,她就暂时放下。

夏致与夏非寒个性不同,夏非寒回来,带给大家是心灵的慰藉,但是语言交流上就少了许多;而夏致,好好先生的个性让他在家不厌其烦的向大家一边又一遍描述在国外的生活,热闹了许多。

战荳荳也很开心,可是开心中,又有种隐隐的失落——为什么留给她单独一整夜时间的,不是夏致哥哥,而是夏非寒?

一直到靠近十点钟,大家的兴致还很高涨,不过夏致始终记得两个高中生的作息,所以要先把战荳荳送回去。

好想赖下来啊……哪怕是这样好多人一起围着夏致哥哥,哪怕夏致哥哥温柔的目光只能偶尔扫到她,她也觉得很满足。

她问安然为什么爱她,安然说不知道,她还把他骂了一顿。其实她问自己为什么爱夏致哥哥,她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几岁的哪一个瞬间,这念头就住进了她的心里,然后就是不断的照着这个念头执行,不断的坚定自己的想法,不断的催眠自己,越陷越深。

她喜欢看着夏致哥哥的温柔笑脸,让她折腾的人生寻找到了一丝安宁;她喜欢夏致哥哥那宠溺的眼神,让她女汉子女金刚的性子里还能保持一丝柔情;她喜欢夏致哥哥对她如同小公主般的照顾和呵护,让她知道,她也有男生疼。

在别人面前,她是活泼好动调皮捣蛋的战荳荳;但是在夏致面前,她可以是温柔听话的战荳荳。

这是爱的力量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跟夏致哥哥在一起,她是不一样的自己。跟夏致哥哥在一起,她就觉得很安宁满足。

本来何文珊想说让夏致休息让李叔送战荳荳,不过再一细想,就没坚持。荳荳和夏致都是有分寸的孩子。

终于独处了。战荳荳在月光中笑得眯起了眼睛,变成两弯小小的月亮,明亮争辉。

两个多月没看见了哇……战荳荳挠了挠头,忽然觉得有点不习惯了。

她要是还是按照老节奏跳上去勾住夏致哥哥,他会不会生气啊?战荳荳瞄啊瞄……

“死丫头,”夏致看了一眼傻笑犹豫的某人,笑骂。

刚才的他,有一阵因为安然的话而迷茫,但是现在,他已经想通了。不管对别人来说战荳荳是什么,对他来说,荳荳一直是眼前的荳荳,未曾改变。

或许有一日他会爱上她,或许有一日他还是这样当她是妹妹,但那都不是现在索要考虑的,而是由时间来决定的事情,何必因为别人的一个提问,而让自己苦苦烦恼?

缘分天注定,他们现在所经历的,就是这缘分中的一环。现在只能知道开头,还没看到结果。

随缘。

“哈,夏致哥哥,我们不开车吗?”战荳荳屁颠屁颠跟着夏致身后,却发现他不是去往车库那里。

开车的话,五到十分钟就能把她送到家了呢。夏致摇摇头:“开了两个月美国的道路,回国怕是不习惯,为你安全着想,我们走着去吧。”

若是把这份不舍告诉她,真怕她又要得意的翘尾巴。

即便这样,战荳荳已经深深感觉到美帝国资本主义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差别还真是好啊:“那你等会儿回来怎么办?”

“这个社会,有一个行业叫做交通运输业,其中有一部分人开的,叫做出租车。”夏致欢喜极了她脸上这种喜悦的表情。

能够把他也感染。她因为他而喜悦,而他,因为她的喜悦而喜悦。

“哈,夏致哥哥,我好像一看到你智商就降低啊!”战荳荳一晚上都有点心不在焉,刚才没机会问所以只能暂时不想,但是现在两个人独处,她这不弄明白不死心的性子,就又开始钻向熊安安食堂里面的挑衅了:“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是很笨的,唉,枉费我这么聪明伶俐,还是逃不开这爱的魔咒呀!”

摇头晃脑自得其乐……夏致伸手揉揉她的头顶,笑骂:“你哪里聪明了?而且,你在恋爱么?”

“单恋也是恋好不好!”战荳荳转到自己想说的话题:“夏致哥哥你放心吧,就算十个熊安安在我心里,也比不上你一小手指!此情可昭日月!”

很不凑巧的,说完这句话,天上明月的清辉,忽然被一片云彩挡住……幸好路灯光本就喧宾夺主,变化也不大,但战荳荳还是小小心虚了一下。

夏致虽然知道战荳荳这句话里面夸张的水分又多大,但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对她明显的谄媚,他只能很受用的听着。

这句话战荳荳以前说过很多遍,他都觉得她是在开玩笑。但是因为傍晚有着安然的告白,现在荳荳再说这句话,他却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感受。

他也说不清楚这种情绪是什么,只是,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荳荳的手。

路灯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

战荳荳微微楞,感受着包裹自己手掌的温度,想要欢呼雀跃,却破天荒的沉静下来,望着影子傻笑。

这是夏致哥哥今天第二次牵自己的手。

熊安安的出现,好像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是不是?

安静的小区里,两个人走的不紧不慢,初时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慢慢的,慢慢的,战荳荳一点一点侵袭,一点一点靠近。

左手被他握着,整个身体慢慢贴上他的手臂,右手握着他的手弯。从初恋情侣羞涩的牵手,慢慢变成热恋情侣的依偎。

战荳荳心砰砰跳,做这一切的时候,紧张又惶恐。夏致哥哥的主动牵手已经让她受宠若惊,她不想破坏眼前这如梦境一样的场景,可是又不舍得放弃这样可以更近一步的机会。

她的身体初时是那么僵硬,但是慢慢的,当感觉到夏致并没有抗拒并没有推开她的时候,又渐渐放松下来。

虽然以前也有机会这么亲密,但那大多是她耍赖,硬赖着的,享受不了三五十秒,就会被夏致哥哥笑骂着赶走。但是今天,有三五分钟了吧?

就这么沉默的走着,就这么沉默的依偎着,就这么沉默着体会着。

战荳荳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这一刻,看月儿是明的,听风儿是欢的,靠着身边的人儿,是美的。

夏致握着战荳荳的手一直未曾改变过。他的视线落在前方,可是他的心思,却落在身旁。

感觉着她偷偷摸摸的慢慢靠近,他想笑,又有点感动。

体会着她诚惶诚恐的轻轻依偎,他想逃,又有点不舍。

他握着她手的力道未曾变化一分,但是她听不到的内心里,早就奏响了凌乱的篇章。

这还是兄妹吗?

或者,是吧,至少,他还能够幻想,他的身旁是立秋。

那换成其他人呢?

他好像,都不能接受呢。

夏致又想起了安然的提问,想起他那么坚定的说他喜欢荳荳,不觉微微有点迷茫。

如果可以,战荳荳真希望眼前的场景可以一直走下去,但是文静路线显然并不太适合她,从小区侧门台阶走下去的时候,因为闭着眼睛脸靠着夏致臂膀傻乐,一个得意忘形,一脚踩空。

“哎哟!”她拽着夏致,当然不可能摔惨了,但是吊着夏致哥哥的手臂弯弯一屁股滑了两层台阶,也很丢人啊。

更何况,丢人事小,刚刚无言中形成的默契,一下子就被破坏掉了。

“荳荳!”夏致手急忙一用力,把她拎起来:“怎么样?”

“屁股摔两半了……”战荳荳哭丧着脸,嘛狗屁台阶啊,还高档社区呢,一点都不人性化。

夏致忍住笑,拎过她背上的书包,挂在自己肩头:“谁让你走路不看地的。”

“我这不是身边有你么?你应该发挥好护花使者的作用啊!”战荳荳拉着夏致的手不肯放松,怕他借此机会溜走:“我不管,我残疾了,我走不动了。”

“你这比碰瓷的还厉害啊,”夏致也从刚才温柔的魔咒中解禁出来,假装惶恐:“怎么办,想讹我什么?我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哦。”

“那就要命!”战荳荳咪咪笑,往上站了两层台阶,一手握着他手,一手撑在他肩头,视线与他齐平身体微微前倾:“你本来就是我的命,我的本命。”

她说的那么自然,没有刻意的认真却也没有玩笑。

夏致看着她的眼睛,刚刚恢复平静的心湖,又好像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起层层涟漪。

月光很清亮,路灯很昏黄,三十几层的台阶就好像自然的舞台模样,而他们俩,站在场中央。

夏致微微失神。

两个月不见,她的头发又长长了几分,她的个子似乎都略有增加。依旧是他牵挂的眉目,可是为什么,这风情就如此的不同?

他的喉头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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