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一瞧,得,某人已经脱了鞋子光着脚丫子盘腿坐床上了。夏非寒又忍不住眯了眯她滴水的头发,如果不是她的话,他一定会把人直接从床上扔下去。
脚一勾,凳子放床边;落座,膝盖上铺好干毛巾;而后看着她,命令式:“把头弄过来。”
什么叫把头弄过来……战荳荳脖子一伸:“来呀,你自己砍去……”
夏非寒手一伸,作势要刷她,落下的时候却变成了轻轻的拍,而后拎着她的耳朵,把她提溜到自己跟前,让她仰躺在床边,头枕在自己膝盖的干毛巾上。
这是世界顶级发廊小哥为自己服务的节奏么?战荳荳很不厚道的想着,以夏非寒的颜出去做这一行,一定有大把的富婆指明要他做头发吧?啧啧,用上他修理摩托车的精细手法,比剪刀手爱德华还要帅啊。
“免费服务吗小哥?”战荳荳闭着眼睛陶醉,还不忘调戏两句。
安然当初要帮她吹头发,她对那种亲密的距离很抗拒;但是在夏非寒面前,她根本就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让你以身相许。夏非寒懒洋洋,吹风机的呜呜声代替了他的回答。
指尖穿梭在发丝间,凉凉的,滑滑的,然后在热气的蒸腾下一点一点变干变柔顺。夏非寒的动作很温柔,之间偶尔拂过战荳荳的脸颊,都让她觉得如清风戏水而过。
暖暖的,温和的,在飞机上没能好好睡的战荳荳,在这很舒适的抚摸下,渐渐又开始思念起周公来。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满意的咂咂嘴,一直就闭着眼睛的战荳荳,很放心的就这样睡着了。
在夏非寒的身边,她似乎很容易就睡熟睡死。或许,虽然一直打打闹闹,但是在潜意识里,他永远都是她值得信任的那个人。
发丝吹干,在手中柔软顺滑。夏非寒关掉吹风机,就听见了她绵延悠长的呼吸声。这么快就睡着了吗?还真是不枉费她的属相啊。
内心忍不住柔软,手轻轻的慢慢的抚上她细嫩的面颊。战荳荳似乎因为痒痒,稍稍动了下,但随即又陷入沉睡。
傻丫头,在男人面前这么不设防,怎么可以呢,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的。怎么办,他现在,就好想吃她。
轻轻托起她的头,搂住她的肩膀,另一手穿过她的膝下,将她抱起来。或许是还没睡熟,也或许是动作略有点大,战荳荳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睁开了一下眼睛,下意识的呢喃:“非寒哥哥……”
“嗯?”夏非寒的心漏了节拍,尽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躺好睡。”
“哦……”于是她又沉沉睡去,在他的臂弯里。
将她温柔放下,垫好枕头,掖好被角。想着她清香的体温会留在他的床上,从此以后,怕是可以抚慰他多少个思念的夜晚。
还是记忆中熟悉的眉眼,可是又都有了细微的不同,女大十八变,这句话还真是没错呢。夏非寒就这样半跪在床边,看着她香甜的睡颜,陷入呆呆的幸福感。
好想伸手顺一下她漂亮的柳眉,沿着眉骨滑落在她细嫩的脸庞;好想捏捏她挺翘的鼻梁,一路向下触碰她粉色的唇瓣;好想拎拎她可爱的耳垂,顺便体会她优美如天鹅般的脖颈……好想,好想和她并肩躺着,轻轻将她搂在怀里,或是用细密香甜的吻亲遍她肌肤每一寸,或是,狂野热烈,如燎原的大火,将她焚烧。
一声叹息。
夏非寒起身走到窗前,拉上窗帘,隔绝了傍晚的夕阳,为她营造最舒适的睡眠空间。
战荳荳这一觉睡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直到睡梦中好像传来门铃声,才有点半睡半醒。迷茫的睁开眼睛,黑漆漆的一团吓了自己一跳,脑袋立马就清醒了,然后才想起,现在自己已经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在夏非寒的房间内。
客厅里依稀有说话声。是夏致哥哥回来了?!不会……是英语呢……战荳荳打了个哈欠,爬起来,拖着拖鞋打着哈欠,走出房间门:“非寒哥……”
夏非寒正立在大门口,单手把门,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只是他的对手也比较强劲,那魁梧的块头往门口一站,就如镇山的铁塔一样岿然不动。而对峙的两个人中间,还有一个金发脑袋,正笑眯眯狡黠的跟夏非寒说着什么。
战荳荳一声懒洋洋的“非寒哥”,顿时就惊了三人。夏非寒一脸无奈,松开了手,让门口两人进来。
这是他来了波士顿后最好的两个朋友,一个计算机高手一个爱玩赛车,颇有共同语言。而他们俩之所以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下午发现了千年光棍夏非寒居然带上了一个女生,而且缺席了下午重要的专业课程。打着关心的旗号,这两货一下课就来了。
“嘿!美女!”金发帅哥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语——也是他仅会的汉语,朝战荳荳灿烂的打招呼。魁梧帅哥则很憨厚的挠着脑袋。
“!ceoeeyo!”战荳荳笑眯眯,终于觉得自己的英文不错了。
然后金发帅哥更热情的伸过了爪子要跟战荳荳握手,爪子被夏非寒中途阻拦,话……被战荳荳耳朵阻拦,听不懂?
她撇头看着夏非寒:“他们不会中文吗?”
夏非寒很无语的摇摇头,汉语没有推广全世界吧?
战荳荳的笑脸更灿烂了:“靠!那就只能靠肢体语言了!”
“你是丹尼斯的女朋友吗?”金大帅似乎也发现了不同国度沟通有问题,忙一字一句换了一种简单标准的问法。
这句话战荳荳还是懂的,摇摇头,拍拍夏非寒的肩膀:“我是丹尼斯的……”呃,战荳荳顿了一下,转头:“非寒哥,嫂子用英文怎么说啊?”
还嫂子?是不害臊吧?夏非寒脸一冷,直接把她拎到身后。
“啊哈,丹尼斯,跟好朋友还这么神秘啊,我可是第一次看见你跟女生那么亲密的搂在一起啊!”金发帅哥眨了眨眼睛:“而且,刚才她是从你房间出来吧?”
“她是我妹妹。”夏非寒皱眉。他倒是很希望是呢。如果不是夏致的存在,他肯定无所谓的直接应承下来,可惜。
金发帅哥叽叽咕咕战荳荳听不懂,但是夏非寒这简短句式刚好配合她的听力水平。听见夏非寒这么介绍自己,她顿时从他咯吱窝底下探出脑袋,不折不挠:“o,ossser。sbroerswfe!”嘿嘿,不说是他嫂子拉倒,难道自己不会换个说法吗?就说是他兄弟的妻子不就行了。战荳荳真心为自己的急智感到佩服。
“wfe?”金发帅哥惊恐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看向战荳荳的眼神充满了诧异,一长串英语连珠炮似的发问:“丹尼斯?她说真的吗?她真的是丹尼尔的妻子?难道在你们中国,这种传统的童养媳制度还存在吗?天哪,她有十二岁吗?十四?她看上去这么小?可以承担做妻子的义务吗?”
一个是典型的插嘴大王,一个是见风就是雨,沟通障碍就是这么造成的。夏非寒单臂勾住战荳荳的肩膀,让她不能动弹,才继续面无表情:“她刚才开玩笑的。”
“哪有人开这种玩笑?”金发帅哥将信将疑。
“不信拉倒。”夏非寒懒得解释。想了想,这才意兴阑珊的指着两个好友,点着对战荳荳介绍:“我同学,roer和be。”
“DodoZ!”战荳荳的国际有人精神很好。她主动想伸出小爪子给人家握个手,但是再次遭到了夏非寒的拦截。
“嘿,丹尼斯,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金发帅哥也就是Roer同学一副虚惊一场的表情。
战荳荳忽然注意到了roer身后一直没出声的Be。他从进来以后就保持沉默,然后目光就一直停留在ROER和夏非寒的身上,几乎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对于一个健硕的有点过分的少年壮汉来说,他看着他们的目光温柔的有点可怕。
她不知道Be不敢看她只是因为刚在校门口被她看得害羞,她也不会知道,Be强健的体魄下,本来就是藏着一颗温柔的心。
战荳荳忽然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
她脑袋里忽然想起夏非寒上次说“我不喜欢那些女人”。
然后……Be的体型一看就是强攻系,而金发帅哥Roer和夏非寒,特征都有点倾国倾城的女性化……
难道?
战荳荳眼一瞪,挺身而出,小母鸡一样护在了夏非寒身前。
------题外话------
继Vce之后,英文名又开始折腾扇子了。好吧,丹尼尔和丹尼斯,很符合双胞胎特征对不对?周五周六周日,扇子要参加三场婚宴,天哪,钱包君,你肿么一下子就瘦死了?求花花求钻钻求打赏啊!求票票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