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还要战斗多久,还要战斗到什么时候呢……”刚刚打退了一场罗马军团的进攻,一个阿拉伯伤兵坐在城墙上,靠着墙垛,无力的呻吟着,看到了尊敬的老将军塞纳西走过,他忍不住的有了这样的疑问。<
对于塞纳西来说,这是他一个多月以来所听到的最多的问题,伤兵会询问,濒死的士兵会询问,战斗的士兵也会询问,每一个人似乎都有这样的询问,打不完的仗,杀不光的敌军,兵器粮食短缺的自身,让他们不由得担忧起了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安全,还有背后,家人的安全。
塞纳西何尝不zdào他们的担忧,就连他自己,也未尝没有这样的担忧,对于一般的士兵来说,他们反而比自己这些身居高位的将军要好过一些,比如被打败了,亡国了,一般的士兵卸甲归田,接受新王朝的统治,没有人会为难他们,但是自己这些大将军们,要么殉国,要么投降做个可耻的叛徒,家人的安全更不能被保证。
这样的形势下,塞纳西不由得担忧如果自己守不住这道要塞,疯狂的三国联军会不会失去理智的蹂躏剩下的国土,蹂躏那些悲惨的平民,高层都会死,但是底层的百姓和士兵呢?自己作为他们的将军,难道要以他们的生命来保护自己的生命吗?如果要塞被攻破了,自己没有活xàq的机会,哈里发已经说了,自己是最后的希望。如果要塞没了,自己就不用回去了。
的确,塞纳西自己也明白。如果要塞被攻破了,自己是没有办法回去的,那么到底是死还是投降,这是一个问题,很严重的问题,yàos要塞被攻破了,自己是可以活着。还是死掉呢?
现在他无暇思考这样的问题,他看着眼前的虚弱的士兵,蹲下身子。看了看他被白纱布缠住的伤口,已经很脏了,很久没换过了,他皱起了眉头:“这伤是什么时候受的?”
士兵笑了笑说道:“是十五天之前了。”
塞纳西继续询问道:“是不是受伤以后就没有换过纱布?”
士兵点点头。塞纳西怒道:“军医!军医!把军医给我喊过来!”
大家不zdào将军为什么发怒。于是就有人去喊军医,军医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并不zdào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于是战战兢兢道:“将军,我就是军医,我犯了什么错误吗?”
塞纳西指着士兵的绷带说道:“这个士兵已经受伤十五天了,但是他的纱布一次都没有换过。那么脏,很有可能会感染。你难道不zdào吗!”
军医愣了一下,看了看士兵的纱布,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然后睁开眼睛对塞纳西说道:“将军,不是我们不愿意给士兵更换纱布,实在是,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纱布了,每天都有人受伤,每天都有很多人受伤,流血,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没有更多的纱布给士兵更换,可以把伤口缠住就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能力了,真的,将军,请相信我,我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欺骗将军,将军,我们到底还可不可以得到更多的纱布?现在的纱布,最多三天就要用完了!”
塞纳西愣住了,看了看满地的伤兵,还有他们那一样脏兮兮的纱布,他明白了,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睁开,挥挥手,对军医说道:“去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不怪你,我会尽快联系后方,让他们多送一些药品和纱布过来,你不要担心了,去吧,去吧!”
军医听令离开了,塞纳西又蹲下了身子,看了看那名伤兵的纱布,摇摇头,把纱布解了下来,然后看到了里面正在逐步溃烂的伤口,塞纳西的心里很痛苦,他强忍着泪水,拿过自己的羊皮袋,里面还有酒,先知曾经告诉过他,酒可以清洗伤口,他就记住了,于是他拿着羊皮袋,对伤兵说道:“一会儿会很疼,给我忍住!”
伤兵咬紧嘴唇,点头道:“遵命!”
塞纳西迅速把酒倒在了这名士兵的伤口上,士兵立刻瞪圆了眼睛,大声地吼叫起来,青筋直冒,看sàq似乎非常痛苦,身体不自觉的扭动起来,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塞纳西大吼道:“给我忍住!不许动!这是军令!违令者斩!”
伤兵瞪圆了眼睛,大口地喘息着,浑身不停的颤抖,但是他真的不再扭动了,塞纳西用酒和水相互交叉的清洗伤口,然后抽出腰间匕首把已经腐烂的皮肉切割掉,接着从怀里掏出了自己那张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巾,为这个伤兵包扎了伤口,然后又把自己的战袍撕下了一块,加固了手巾:“现在只能这样了,等药品到了以后,再去找军医换一下,zdào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