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什么都别说了,好好地生活下去才是。”洒脱一笑,女子幽幽地望着远方,清丽的容颜突然显现出一抹向往之色来:“须知平淡是福,能远离朝廷那些污浊之事,做一对平平凡凡的夫妻,也算是一件足够幸福的事了。”
就这样,伍云召一家就在这岩洞中住了下来。大难过后,他们仿佛突然大彻大悟了一般,不再关心外界的事务,只一心想过些平凡的日子,仿佛与外界完全隔绝了。
换下了做工精致华美的锦袍,穿上一身粗糙的布衣,却丝毫未损伍云召的形象,反而使他本就俊美的容貌多了一分洒脱与出尘。
每日,这位昔日身份尊贵的南阳侯都会靠着出色的箭术去附近的林子里打些野味,而养尊处优的李氏则靠着自己出色的绣工做些绣活儿,再由李霜临出面去附近的村镇卖出换银子,采购物品。日子虽然清贫辛苦,却也有往日体会不到的质朴和安宁。
几日后,李霜临去了一趟附近的小村子,回来的时候脸上满是凝重之色,眼神复杂地盯着伍云召看。
伍云召被盯得莫名,与李氏眼神交流了一番,便主动开口问道:“姑娘这么盯着我看作甚?可是在外头碰到了什么事,或是听到了什么与我有关的言论?”
沉默片刻后,李霜临难掩犹豫道:“侯爷,你的族兄伍天锡和一个叫朱灿的平民在南阳关举起造反了!”
“啊!”闻言,伍云召大惊道:“姑娘此言当真?”
“当真,现在这附近的镇子到处都在传这件事,听说有许多百姓相应,说要去投奔他们呢!”既然话已经出了口,她索性就越说越顺了:“侯爷,你打算怎么办?”
闭了闭眼,伍云召深深叹了一口气,许久之后方道:“我已经不是侯爷了。”
“大人…”李氏挽着伍云召的胳膊,看着满脸复杂的丈夫,顿觉心疼不已。
安抚地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看着李氏和床上的婴儿,伍云召神情逐渐坚定了下来,道:“我知道姑娘在顾虑些什么,只是,我遭逢如此大变,早已无心于朝堂之事,一心只想和夫人儿子过些男耕女织的平淡生活。至于我那哥哥…只要他没有生命危险,我也不想多管了。”
心中瞬时松了口气,李霜临忍不住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侯爷想通了也好。”
闻言,伍云召洒然一笑,道:“姑娘,伍云召如今已经不再是南阳侯了,还请姑娘莫再以侯爷称呼我了。”
“这…那我便逾礼叫你一声伍兄吧!”转过头,她又对李氏道:“夫人若是不嫌弃,我便叫你一声李姐姐可好?”
“那当然好,我怎会嫌弃呢!”李氏欣喜道。
此时,伍云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兴奋道:“李姑娘,其实有一件事,我已经跟夫人商量了几日了,就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哦?伍兄请说。”
伍云召看了夫人一眼,李氏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即就把床上的孩子抱到了李霜临面前,道:“是这样的,这几天我跟夫君寻思着,姑娘你对我们一家的救命大恩我们实在难以报答,便想着若是姑娘不嫌弃,就让登儿认了姑娘为义母,日后他定会好好孝敬于你。”
突然听到这样的提议,李霜临就像是见了个晴天霹雳,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起来。
虽然知道这种事在古人身上尤其是这隋唐演义的世界里实在是很常见,可是她才这么点年纪就当了妈…好吧其实加上前世的年纪她也是个快奔四的娃了…
嘤嘤嘤~人家其实还很年轻才不是老姑娘呢摔!
顶着伍云召夫妇那期盼的目光,某伪少女立即平复下心中的各种草泥马,努力扯出了一副尽量自然的笑容,道:“登儿这么可爱,我也很喜欢他,怎么可能会嫌弃。”
于是乎,在伍云召和李氏满脸喜色的积极促成之下,李霜临在一夜之间,就突然多出了一个便宜儿子。
“好吧,好歹伍登日后也是个武艺不亚其父的猛将,正好把他拐带过来,还能顺便和李氏拉近关系,我也不亏了不是…”默默安慰着自己早已失踪了的少女心,李霜临抱着软软香香的白团子,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狼笑。
其实最重要的是,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玩孩子了好开心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