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鱿鱼笑着摸摸后脑勺,“我以为老板你把何大龙给忘了。”
“不管以前何大龙跟我有什么过节,但后來总归是淡化了,我一点都不介意,另外,关键是你跟何大龙处得不错,你是把他当成朋友看了,你说,考虑到你的关系,我能不当回事?”潘宝山笑道,“其实说到底,还是何大龙自己身上有种让我认同的东西,鱿鱼,你不觉得何大龙身上的有点王三奎的影子?”
“最明显的是重义气!”鱿鱼道,“这年头能做到这一点很不错了,我也就看重这一点吧,否则从感情上说我是不愿意接近何大龙的,毕竟当初他跟你可作了不少对。”
“有句话说得好嘛,不打不相识。”潘宝山道,“不过你也要注意,何大龙身上有股匪x,以前他做的那些事也真是够狠,说到底也该被绳之以法,但现在不能那么说了,只是以后你带着他在身边,得压住他,别让他惹事。”
“这一点我很在意,也是我最担心的,老板你放心吧。”鱿鱼道,“我想用他,前提就是能控制住他,然后用其所长,毕竟有很多时候讲理是讲不通的,必须由由何大龙那样的人出面解决。”
“是啊,汇通路最艰巨的地段已经完成拓宽改造,但余下的部分也并非一帆风顺,不可避免地会遇到点刻意刁难的事情。”潘宝山道,“对那种阻力,用说服引导教育的办法沒有用。”
“老板,这些事你就不要cāo心了,只要能拿到承建权,保证一切做到让你放心。”
“就像你刚才分析的,拿到项目应该不成问題。”潘宝山道,“不过前期准备一定要做好,从现在就开始着手,时间也很紧呐,马上我就召开常委会,研究部署汇通路修建工程。”
开会研究事情其实最简单,潘宝山当天下午就召集了在家几个常委,包括姚钢,研究汇通路贯通修建事宜。
这个提议也算是顺应发展大趋势,姚钢并沒有表示疑义,否则就是故意跟大局作对了。不过会议本身沒有研究具体事宜,比如招标、开工期限,还有修建的方式。
这些,是姚钢所关心的,他想借此狠狠捞一笔,因为从工程利润上來说,金桥银路,修路的利润相当可观。汇通路按照双向六车道贯通,起码要二十多个亿,即使按照百分之二十的利润算也有四个亿,肥得喷油。
姚钢很兴奋,会后他立刻找到韩师行与施丛德,商量怎么控制住汇通路修建的主体。
“你们一个是交通公司老总,一个是市政公司老总,可以说,你们是松阳交通领域的标杆人物,但凡有重要zèfx建筑工程,应该非你们公司莫属,因为你们公司还有国企的成分,有最佳切入点。”姚钢道,“汇通路修建,就是标准的zèfx工程,你们要好好准备一下,别失去好机会。”
“姐……”韩师行一张嘴沒改过口,差点叫出姐夫來,“姚市长,根据惯例,工程由谁做都是一把手的嘴。”
“一把手?”姚钢哼地一声,“潘宝山要是敢把事情做得那么明显,那就充分说明他是个傻x,沒脑子。”
“姚市长,现在的人可会装疯卖傻了。”施丛德道,“潘宝山十分狡猾,心黑脸皮厚,有些事不好说啊。”
“如果有可能,还是多找些人來围桌吃标。”韩师行道,“把路段多分割几块,我们一人一块是了,那样目标极不明显,肥水也不留外人田。”
“也行啊,反正不能让潘宝山方面得意。”姚钢道,“这事我会力主的,估计潘宝山很快会再次开会研究,到时我有理有据提出意见,他还能置之不理?”
姚钢说完,便立刻打电话给管康,说汇通路即将开建,像高桂达等人可以进來分一杯羹。
管康一听也不犹豫,姚钢要求的事自然有一定把握,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他马上打电话给高桂达和丁方才,要他们准备好资金和队伍,以便在汇通路修建工程中捞肉喝汤。
其实,管康忽略了高桂达和丁方才的感受,他们并不感到高兴,现在两个人是从心底里害怕潘宝山。
尤其是丁方才,在丁方芳的影响下,简直如惊弓之鸟。丁方芳总是对丁方才说他们的末r到了,他所犯的那些事肯定会被翻出來,结果怎样还难说,还有她自己的广电局长,也会被拿下。
丁方才开始还不以为然,但丁方芳说多了,他也就感觉到了严重x,再仔细想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现在他已经沒有什么所倚仗了。
高桂达也一样,自从严景标出事、潘宝山回松阳之后,他就知道局势要变了。后來,管康的公安局长职务被拿下,就是一个截然的分水岭。再后來,市里针对房地产清理闲置用地,他就开始全面撤退,他知道自己沒法跟蓝天公司比,如果硬撑着耗下去,肯定会血本无归。而且就是这样也不保险,因为他还在市区以外搞了点地项目,虽然现在还沒被关注,但依旧令人提心吊胆。
总的來说,高桂达和丁方才两人都沒有积极x,可是管康亲自召唤,如果沒有反应又不好,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