鱿鱼当天中午就直接打电话给辛安雪,约她午饭后见面,有要事相商,口气不容回绝。
辛安雪开始还有点犹豫,不过想想來者则不善,还是见一下好,到时根据实际情况再决定对策,然而,见面之后,情况完全由不得她作主。
鱿鱼二话不说,甩出几张照片,然后看着辛安雪,依旧默不作声地施压,辛安雪看了照片脸色蜡黄,如果这些画面流露出去,她现有的一切必将倾覆,什么荣华富贵,都会烟消云散。
“你想要什么。”沒办法,辛安雪只有主动开口,她沒有耐心和勇气沉默下去。
“我和庄文彦被枪击的事,你应该知道吧。”鱿鱼慨叹道,“生死一线间呐,我差点就沒了命。”
“那不是我干的。”有些慌乱的辛安雪急着辩白。
“我沒说是你干的。”鱿鱼眉毛一提,哼笑道:“不过,是你们圈里人干的。”
“谁。”辛安雪道,“我也想知道。”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鱿鱼道,“反正以段高航为中心的一批人,都沒有好东西。”
“肯定不是段高航干的。”辛安雪的注意力还在枪击案上,“我可以肯定,他甚至还巴不得庄文彦跟别的男人好,他也好脱手。”
“哎唷,听辛书记的意思,好像我跟庄文彦关系不一般似的。”鱿鱼摇了摇头,“其实不是,我跟她只是生意合作伙伴,无非是为了钱。”
“那你现在找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为了钱。”辛安雪很迫切地看着鱿鱼,希望他说是。
鱿鱼沒让辛安雪失望,他点了点头,“可以说是,但不是太直接。”
“只要和钱有关,怎么都好说。”辛安雪略显激动,显得很有诚意,“尤总,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也不绕圈子了,一句话,只要你保证不让照片流出,我就尽一切可能让你发财。”
“成交。”鱿鱼又是一点头,笑道:“那现在需要你做的就是让《双临日报》发声,帮双迅绵新城宣传造势。”
“哦。”辛安雪怅然应声,她已经看到了今日《瑞东日报》上的报道,知道其中的内幕,如果《双临日报》紧跟着唱反调,不是要被韩元捷训斥,可是,面对坐在眼前的鱿鱼,又怎能不答应。
“辛书记,看上去你很勉强啊。”鱿鱼看出了辛安雪的不决绝。
“尤总,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那是有难度的,我要顶住很大的压力。”辛安雪道,“总得给些时间,让我想个恰当的办法吧。”
“沒有时间给你去想,我的要求就是明天必须见报,否则我也不会这么着急來找你。”鱿鱼道,“至于办法,我已经给你想好了。”
“好吧,你说说看。”辛安雪很无奈。
“你安排报社有点担当的领导今天值班,等明天稿件出來后,韩元捷要是生气的话,你就推说自己并不知情,正严查事故责任人,严肃处理,然后,把参加值班的那个领导换个不起眼的岗位,算是处理到了人头,不就行了么,至于不起眼的岗位,像工会、监察室什么的,不是很合适么,最后呢,等事情淡化一些,再把人弄回原岗位不就得了。”
“也只好了。”辛安雪暗暗一思忖,道:“尤总,其实这种事情,你找潘部长不是更合适。”
“我说辛书记,你这就不上路子了。”鱿鱼脸色一沉,“我是找你做具体事情的,不是让你当军师出主意的,再说了,这些事跟人家根本就扯不上什么关系。”
“哦,我,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既然尤总不喜欢听,那就不说了。”辛安雪忙表现出认错的样子,并马上转移了话題,“对了尤总,不知道在文章的发表上,你想看到些什么内容。”
“具体内容你看着办,我只提一点要求,就是要含蓄,用不着直接夸好,那样会很肉麻,而且你担的责任也大。”鱿鱼道,“最好一小切口去反映大主題。”
“尤总,能不能提供个范文。”辛安雪道,“我实在是沒把握能很好地迎合你的要求。”
“沒有范文。”鱿鱼稍一寻思,道:“不过大体的意思我可以说一下。”
“好,我记一下。”辛安雪的态度很是乖顺。
“还记什么。”鱿鱼哼地一笑,“到时你听自己手机的录音不就行了。”
辛安雪听了脸色一变,尴尬地笑了起來,然后掏出已经开在录音状态的手机,放到了面前,“尤总,你真是厉害。”
“像你们这样的人,我见识多了。”鱿鱼一歪头,感慨道:“总以为处处做到了小心,其实呢,还差点远,就说你和照片中那小伙子的事,原本你是不是认为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