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然知道,华部长你放心。”潘宝山道,“如果这点我都把握不好,那不是要让你笑话了嘛,什么该说不该说,我还是有数的。”
话可以不说,但事情可以做。
酒席结束之后,潘宝山立刻就和鱿鱼取得了联系,要他赶紧处理东山公司参与运作翔泰公司开发的小产权房一事,务必要做好撇清工作,以免被抓住尾巴。
之所以做出这么个决定,不是过于敏感,而是事理推析,潘宝山认为,当前阶段是极其敏感的,刚好中央巡视组又即将进驻瑞东,这个时期对瑞东來说尤为特殊,常理上讲,此种大环境下的瑞东,在人事、财力上的调拨和分配,都要进入沉睡期间,所以,杜成行的调动显得尤为扎眼,所以其背后,肯定有某种巨大的利益交换关系。
杜成行多少年就喊着要回瑞东,一直都沒如愿,为何眼下在非常时期却成功了,很明显,背后的推动力十分强大,在瑞东,有如此强大推力的,当然是省委,所以,潘宝山凭直觉认为:杜成行有可能是归顺了段高航方面。
直觉是对的,段高航和韩元捷一直在商量,对潘宝山的打击迫害不能停止,所以,要找能和他靠近的人下手,以便挖出能扳倒他的底子,于是,杜成行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这个安排,两人只是小范围掌握,沒有对其他圈内人讲,所以,无论是田阁和是辛安雪,都沒得到消息,很自然,潘宝山也就无从得知。
好在天作巧合,潘宝山从华鸣那里得到了点讯息,立刻开展了自保行动,但即便如此,还是稍微有点落后,沒能赶上步子。
仅仅几天后,东山公司便被举报,说存在参与花钱买质量安全鉴定、参与制作虚假房产销售额参与招拍挂等多种欺诈情况。
情况來得比较突然,不管怎样得全力应对,來得更为迅速的,是与此事相关联的省市政工程质量检测鉴定中心主任被查,当地检察部门指控他犯了职务侵占罪,而更让人惊奇的是,梁稳谷竟然做了证人,接受了虹尚区检察院的询问。
梁稳谷作证,事情严重了,潘宝山立刻密见华鸣。
华鸣正急得焦头烂额,大骂梁稳谷不是东西,竟然利用他來搞阴谋活动。
“潘部长,我真的不知道还会有这种事情。”华鸣很激动,“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打电话个梁稳谷,骂了他个狗血喷头,要他赶紧把事情处理好。”
“显然他沒听你的话,现在他已经是反面证人了。”
“是的。”华鸣懊恼地说道,“我批他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可最后给我來了一句,说他也是沒办法的事,甚至还威胁性地告诉我,让我不要再过问了,否则最后扯到自己身上还说不清,你说,他妈的梁稳谷还是个人嘛。”
听到这里,潘宝山也不在说什么,很显然,想从华鸣这里得到解决的办法是不可能的事。
“潘部长,这件事给你带來了麻烦,说声抱歉是无事于补的。”华鸣无可奈何地道,“这样吧,看看关键的时候,我让徐勇健出面承担责任,分流解压。”
“让他出面。”潘宝山一皱眉,“他甘愿作出牺牲。”
“当然是有交换的条件了。”华鸣道,“徐勇健的子女混得都不怎么样,我给他保证,把他的孩子都安排好。”
“嗯,道理上讲行是行得通,可是他根本就沒参与任何事情,到时强插进去恐怕沒有说服力,弄不好还会画蛇添足。”
“可除此之外,我不能做出什么补救了。”
“华部长,这事你不用内疚,毕竟事情的发展不是你所能想象的,更不是你所能控制的。”潘宝山道,“一切的问題,由我來处理就行。”
“难呐,潘部长,这让你真的很为难。”华鸣道,“事实摆在的那里,对你的人很不利啊。”
华鸣说得对,作为当事人焦华,深陷其中,必须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