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黄一莺顿时脸‘色’煞白。
办案人员继续加强攻势,“就中午的事实,足可以说明你和黎爱民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但我们此次行动重点不在于此,而是黎爱民的贪腐问题。所以,请你看清形势,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还是配合我们为好。”
说完这些,办案人员就离开了,留下两名‘女’工作人员守着。
黄一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虽然事前黎爱民和她说过,出现类似的事情不要‘乱’了阵脚,甚至还进行了演练,以确保不出意外。但是,‘女’人总归是‘女’人,况且是作为“‘花’瓶”的黄一莺,虽然头脑也算活络,但在体制内的一些心计上却疏于谋算,所以碰到这种事情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策略,再加上纪委的一套攻心术,很快,她就撑不住了。
“我如实‘交’代,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好了。”黄一莺垂下了头。
“不是我们想知道什么,而是你要把所了解的黎爱民的情况都说出来,既然要坦白,就彻底一点。”办案人员回来后一脸轻松,对待像黄一莺这样的“小儿科”审查对象,几乎没有什么难度。
此时,放弃抵抗的黄一莺也并不是待宰的死心羔羊,完全没有挣扎,她知道纪委的人目前还不知道多少黎爱民的事,所以,她决定能少说就少说,而且和她沾边的尽量不说。然而,马上她就暗暗哀叹了起来,这会她才发现,有关黎爱民违法‘乱’纪的事情,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的,竟然知之寥寥,能‘交’代的,都是她作为皮条客的勾当。
“不要有什么顾虑,开始我们就已经说了,此次查办的重点是黎爱民的贪腐问题。”办案人员看出了黄一莺的犹豫,无非是担心把自己深陷进去,“其他方面我们会适当过滤,当然,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态度。”
“我知道。”黄一莺耷拉着脑袋,“让我好好想一想,毕竟有些事过去的时间太长了。”
“可以。”办案人员道,“我们真的希望你能放明白些,黎爱民的问题是会被查清的,只是早晚而已,也就是说,你所牵连的事情根本就掩盖不住,要是一味抵抗,到时很有可能会被关到老去。”
黄一莺身子一抖,‘抽’泣了起来,她没法想象在高墙内耗尽所有的青‘春’和后青‘春’时期。“如果我完全‘交’代了,能算是立功表现嘛?”她抬起泪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办案人员。
“算。”办案人员很肯定地回答道,“你如果‘交’代得全面透彻,就能为纪委的工作节省大量的时间、人力、物力和财力,当然是立功表现。”
“好吧,给我纸和笔。”黄一莺很颓废地叹道,“我全写下来。”
办案人员拿来一个木质板架,上面有棉线固定的笔,保证受审人员不能大幅度移动,以免挥笔自残。纸张没有固定,但为了防止被折成尖棱形成自残物品,还是有两名办案人员守在旁边。
黄一莺苦笑了下,拿起笔认真地写起来。
一直写到晚上八点钟才结束,黄一莺把她所参与的都‘交’代了,大概的时间、涉及的项目和对象、行贿的数额,毫无遗漏,包括很多细节也都写得很清楚。
这段时间内,在另一处受审的黎爱民一直在顽固抵抗,不是否认就是保持沉默。办案人员看得出来,黎爱民不会乖乖就范,但丝毫没有放松施压。持续高压,是一种有效手段,必须一鼓作气把被审查对象的心理防线压垮,不管它有多么强大。
“没有一定把握,我们是不会采取行动的。”办案人员不厌其烦地说道,“不要以为你的攻守同盟有多牢固,在强大的事实面前,一切会变得不堪一击。”
“我接受你们的审查,但没有什么好‘交’代的。”黎爱民表面上平静,其实内心异常恐慌,他知道问题的最大症结所在,就是黄一莺。每每想到这点他总是后悔不已,多少案例证明,男人都是毁在‘女’人身上,为何不从中吸取教训?
“你做的那些违法‘乱’纪之事,考虑得很不周全。当然,这并不是说其他违法‘乱’纪者就能高明到哪儿去,其实都一样,大凡合谋的事情,随便找各环节就能一路攻破。那么,你很可能会问,在迅光像你这样的人很多,为什么偏偏倒霉的是你?”办案人员看似漫不经心,“没错,下面各大局以及其他县处级单位,主要负责人哪个没有点问题?而且,一查就准,也不存在什么大难度。至于这次为什么是你,很简单,是政治需要,传导力来自省高层。”
黎爱民哼笑了一声,并不作答。
办案人员也不急着再发话,他们在拖时间等黄一莺那边的消息。从开始到现在,还没提起过黄一莺,为的是在关键时刻来个重击。
当黄一莺‘交’代材料送达的时候,办案人员就开启了新内容的一**势。
“黎爱民,你以为中午和黄一莺分开后,她就能顺利到双临去参加政务活动培训?”办案人员冷笑道,“告诉你,省里根本就没有那个培训,就像下午‘紧急通知’你到市里开会一样,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会议。”
黎爱民听到这里身子一震,不过马上就故作镇定,“什么意思?”
“黄一莺已经‘交’代了她所知道的,你再顽抗还有什么意义?”办案人员道,“就算你变成哑巴也无济于事,最后所有的线索都会归结到你身上。”
主审的办案人员说完,开始收拾面前的审查材料,然后起身离去。
黎爱民面‘色’如蜡,无力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