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说完,疾步离开。汪守中和费胖子互相看了一下,全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的天啊,居然封王了!”
“异姓封王啊!”汪守中咬着后槽牙说道:“怪不得对咱们开的价钱不满呢,人家都是王爷了,的确要水涨船高啊!”
这哥俩沉默了半晌,费洪林突然咬了咬牙,先说道:“汪兄,既然人家成了王爷,咱们就该拿出诚意了,哪怕是倾家荡产,也要攀上这棵大树!”
“这……”汪守中还有犹豫。
费洪林说道:“汪兄,你这个人啊,就是没有魄力,这都什么时候了,再三心二意,只怕是刀子就要落到咱们的头上了,你舍得自己的脑袋,我可舍不得这颗大胖脑袋呢!”
汪守中苦笑了一声:“汪某不是不懂事的人,只是这么多盐商,不是咱们两个能说了算的,千人千面,有一千个心眼,麻烦啊!”
费胖子咬咬牙,说道:“那就别管其他人,反正我是拿定了主意。你掰着手指头算算,从忠勇伯,到蓟国公,再到中山王,这才多长时间啊,真是乱世出英雄,照着这个势头……”
费胖子说着,悄悄的指了指上面,两个人眼中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自觉把后面的话头咽回去了!
……
“两位,聊得这么热乎,怎么不等等本王啊!”
说话之间,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高大的年轻人,身上穿着大红袍子,胸前绣着团龙,玉带朝靴,走起来龙行虎跃,威严异常。
两个人急忙抬头,来的正是顾振华。
“小人拜见王爷!”
“平身吧!这年头啊,其实爵位什么都是虚的,只要两样东西是实实在在,一个是你们手上的钱,再有就是本王手里的枪。这不刚刚接了旨意,谁都没见,就直接来找两位了,咱们好好商量一下吧!”
“王爷抬爱,小人生受不起!”
费洪林咬咬牙说道:“王爷,小人为了恭贺王爷愿意献上一半家产,还请王爷笑纳!”
听到费洪林的话。汪守中差点一口气憋过去,这位虽然不算最富的盐商,但是家产也有七八百万两,一张口就是献上一半,这个手笔不可谓不大啊!
汪守中也只能咬着牙跟进。施礼说道:“小,小人也愿意献银三百万两,犒劳三军将士!”
顾振华得到了王位,心中自然是无比欢喜,不过他也清楚,这个王爷不好当。要把局势稳定好,要展,要强大,千头万绪,什么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而大明朝最暴利的一个行业,那就是盐商。因此无论如何他都要攻下这个堡垒,重要性丝毫不亚于打败阿济格!
“两位,听着你们的话,本王似乎变成了土匪,专门干抢劫的生意啊!”
“不敢,不敢,小人万万不敢这么想啊。小人纯粹是一片孝心……”
顾振华摆了摆手,笑道:“要钱是最没品的事情,本王更喜欢共赢合作,让钱生出更多的钱,放眼四海,到处都是商机,要只是盯着食盐,怎么榨都是那么点油水。”
费洪林战战兢兢的说道:“王爷,请恕小人愚鲁,还请您明示!”
“哈哈哈。开放食盐,自由买卖,这是本王的既定策略,我是不想改变的!”
汪守中痛苦的说道:“王爷,您当真是要断了我们的生路吗?”
“食盐是万民生活的必需品。你们靠着这个赚钱,未免太过了,当初元末起义的时候,主力都是私盐贩子!如今天下大乱,乱民遍地,说白了就是负担太重。降低盐价,其实就是减轻负担的一个措施。当然你们可以不理解,也不必理解。本王就是一句话,食盐的利益大头儿必须交给我,没有一丝的商量余地!”
费洪林脸上的肥肉来回直蹦,“王爷,您刚刚可是说了,要共赢,可是,照您这么说,根本就是一方赢,一方输得连底裤都没了!”
“哈哈哈,食盐的利益不让你们多拿,那海外商贸的利益你们想不想占?”
“想,怎么不想!”汪守中说道:“王爷,小人捐了苏松巡抚,其实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把苏松一带,出口丝绸瓷器的利益拿到手。只是海上风险太大,出口各种货物又被江南的一些世家把持,我们虽然能拿到一些,但是最肥的还是吃不到啊!”
“哈哈哈,两位,食盐生意是盯着国内,无论是怎么干,都是左右手折腾,割自己的肉。可是和海外夷人贸易则是不同,他们有大把的金银,又对我们天朝风物崇拜不已。本王已经决定,要整合各方力量,从河南,到湖广,一直到江浙,安国军势力所及,都要大力鼓励出口。而且还要开辟海上巷道,组建海军护航,怎么样,两位对这个生意有兴趣吗?”
“有,怎么没有!”费胖子抢先说道:“王爷,那些夷人根本没有见过世面,一个个人傻钱多,就拿寻常的官窑瓷器,就能把他们弄得五迷三道,乖乖把银子送上来。丝绸更是如此,一匹在天朝三五两银子,可是卖给夷人,就能到十五两,二十两。而且,小人还听说,要真是运到了海外,这个价钱还能翻好几倍!”
“哈哈哈,没错,本王手上有四万水师,而且刚刚控制了皮岛。你们要是愿意给本王效力,听从本王的安排,立刻你们就可以拿到和日本朝鲜的通商权力。每条商路,一年下来,利益至少在两三百万以上,而且扩张空间极大。不说别的,倭国金银是一比三,而天朝是一比十,你们光是运银子过去,换回金子,能拿到多少钱,自己想吧!”
费洪林和汪守中互相看了一眼,艰难的咽了口吐沫,齐刷刷跪在了顾振华的面前。
“王爷,小人甘受差遣,唯王爷马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