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来说,朱既彰就是个熊孩子,只不过熊得不怎么明显。
真搞出人命来,宗正司一到,他自己就乖乖地把什么都交待了,然后就是一副“我反正什么都说了,你们看着办,左右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南京城”的姿态。熊孩子犯起熊来,真没谁能拽得住他,宗正司说是来捉人,可哪能真把人绑回去不成,就是能绑一时,也不能一路绑回京。
熊孩子切切实实有过无数次逃家经历,宗正司可没把握能将这位安安稳稳带到帝后面前,另外,王醴停职这事还没解决呢,怎么能走人。亳州的官长,他一停职,整个亳州有许多事务都没人拿主意。
宗正司也是命苦,一边是熊孩子要闹,一边是更熊的道台不按理出牌,心力交瘁说得就是他们现在的状态。王醴倒是不熊,表示愿意处理一部分衙门公务,但他现在被袁道台封了知州公印,余下的那部分事务,他就是有心也没法帮忙。
宗正司没权力干涉地方事务,最后还是王醴在督察院的同僚出面帮衬一二。
“这河南道可着,快步上楼。
楼上,小混混已经知道他们今天把某位贵人揍了一顿狠的,既想走,又有些不敢走。市井里的小混混多是本地方,左近居住的谯郡人,他们走了事小,连累家人事大,自然不敢动弹。
至于熊孩子,王醴猜,他很可能是已经没法挪动,连站起来恐怕都有点困难:“来人,把他们去押下去。”
“不准,我的人还没来,没打赢怎么能放他们走,我可不吃这亏。”
王醴蹲下来,凑近朱既彰:“殿下,我知道您现在很不便,您放心除我,没人会知道。”
“那我可就听你的了,不许只言片语透露给南京,我可不想回南京被拘着。”朱即彰性子极野,受不得宫中礼教方才离宫不归,一直在外边浪到现在也没回去的意思,“要是被兄嫂知道我在外边受了伤,必会立刻赶到谯郡来把我接回南京,在他们眼皮底下,跑一次容易,跑第二次可就难了。大好河山,我还不曾看够,就这么回去,实在不甘心。”
王醴点头答应,朱既彰立刻松口,那群小混混被衙役带走时个个面露解脱之色——总算不用对着这魔王了,之前他们也是想不开,怎么跟这位打起来。
医馆的医师过来,左碰一下,右挠一下:“还好,没断骨头,内脏有点轻微出血,只要能止住就没事。先吃点止血的,回头长好了再服用理气化於的,几个月后又一条好汉,不过下回可别这么跟人打,容易落病根,别仗着年少无所顾忌,知道吗?”
朱即彰:我肯定是跟河南道犯冲,回头就给南京去信,再也不要当这倒血霉的郑王了。
#宣庆帝:把传统意义上的中原封给你做属国,你居然还敢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