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一身军服,造价并不低,光成本就得三两多,这要算下来,至少是千万两的生意。宣庆帝只一听成本,就微笑着看孟约良久不言不语,直到孟约一脸“你再瞪我就要炸了”,他才收回视线说:“阿孟这生意,做得比孟院长都地道。”
“我愿无偿提供设计图纸,面料也以极低价供应,陛下,请您一定考虑一下。”孟约又不是为挣钱,她是为看长腿制服兵哥哥。
大明从来不差钱,不是出不起,而是这得通过内阁户部兵部商议,他们能过,这事就没问题了。他们要是不通过,除非宣庆帝一言以决,坚持要给大明所有官军换装,那也成。但关键是,宣庆帝不想为这事,费大力气去跟内阁户部兵部扯皮:“回头叫阿宥写份陈文,看看内阁的意思,内阁能批复,户部兵部便没什么问题。”
“蔓生兄,我人生就这点愿望了,一定一定要满足我,拜托了。”穿贴身长裤套靴子的大长腿,她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人类关于美的追求有许许多多,到孟约这里,目前最迫切地就只有这一种。
“看你这什么出息,行了,回头把图纸送来,也不占你便宜,回头还把阿宥给你,任你拿去当牛做马。”宣庆帝这说得好像不是自己儿子一样。
“在做爹这方面,陛下,你真有点不如我爹。”
宣庆帝一点不觉得这是贬低,反乐呵呵说:“倘只有点不如孟院长,那也是个好爹,天底下能有如孟院长这般为人父者,少而又少,叫你撞上且偷着乐罢。”
孟约:“我何止偷着乐,简直睡死过去都能又笑活过来。”
宣庆帝说话间去将身上这衣裳换下,换衣裳的间歇,宣庆帝自己对着水银镜比对了一番,果是那身挺直服帖的衣裳穿身上更显精气神。身上这衣裳固然好,却只有雍容威仪,少一股难以言说的气与劲:“阿孟的手工还是欠点,回头让针工局照着做,给阿宥阿宽载章也各做几套。”
要不是这时代,女子穿这样一身出门,仍是有点不大妥当,宣庆帝都想给萧皇后也做几身。
“是,陛下。”
“老邓,你看这姑娘如何?”
“陛下眼中一切分明,哪儿还用我说什么。”
“想赏她,又怕恩赏太过,就这样放着什么也不赏,又觉亏了她。”孟约委实做了不少事,帮了不少忙,按说早该论功行赏。可……宣庆帝自出生起便是储君,打小见多了恩赏太过,与人太近的后果,不是没有例外的,而是少之又少。
“我看阿孟姑娘,或许并不曾想过,她所做所为是当赏的。不如就这样,不能赏阿孟姑娘的,陛下不是已经惠及阿孟姑娘的家人。”不然孟老爷彼可能这么轻易地通过吏部与内阁,就这么顺顺当当成了工学院的院长,需知,孟老爷是连正经书都没好好读多少年的。
宣庆帝摇头:“孟衡臣能为工学院院长,是他拿自己的成就说的话,虽我有从中推动一二,却委实不能算是恩赏,孟衡臣凭自身应能得此。至于王重崖,虽是我示下,却是吏部自行安排,如今内阁杨首辅亦十分爱其才,不需外力亦自有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