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工学院扯皮扯到一半回南京过中秋的晋王殿下,在中秋后又去了一趟西北,然后再从西北到谯郡,继续跟工学院扯皮。工学院上上下下,现在看到他都又嫌弃又头疼,晋王是不但骚扰工学院,他还骚扰王醴,天天挖空心思忽悠王醴去西北做地方官。
王醴也是苦口婆心说尽实话:“殿下,不是我不愿去,也并非我心中无济世安民之心,而是在谯郡的一应功业,全赖岳父与年年生长于斯,我占老大便宜才能至如今这一步。倘不是岳父游说,水电工事同样遥遥无期,倘不是年年的戏引得人人热爱,大家也不会看我都亲近,许多事也就不好动作。”
不是没能力,而是目前来说,他还无法凭一己之力,就做到像现在这样圆满。没有引起任何动荡,也没有惹来任何是非,乡民们甚至多半是满怀善意地包容着,这……是对谯郡全民女婿的包容。
晋王:呸,这种谦虚的话,早两年前说我信,现在说整个谯郡都不能同意。
开始,王醴施政,是有孟老爷的功劳,是有孟约的勋章,但能坚持到现在圆满达成既定目标,凭的就不再是外物,而是王醴自身的能力。晋王睨王醴一眼,也不是不知道他什么心思,无非是王醴他自己无所谓,却舍不得孟约吃苦,也舍不得让孟老爷和孟约父女俩相隔太远,所以他宁可把一切都归功于他的好岳父和好夫人。
“王知州,你这样下去不行啊!”
“怎么不行?”
“你还有远大的目标,还有更加远大的理想等着你去实现。”
自然有远大的目标,也有更加远大的理想,但一切远大的路都要一步一步来,在这过程中,他更想让孟约的生活处处无虞,时时安乐:“越是远大的路,越不能一夜之间走到,殿下,我倒要劝你一句,图快也不能忘稳。尽献家资一事,殊为不妥,此事,家岳相托多时,让我转达给殿下。”
晋王不是不知道他太急,只是他所看到的,每一个生活在西北大地上的人,都已经等不得。
“我也知道,我……罢,我还是尽量设法迁丁罢,水电工事,路轨也只好全权交托工学院,还请王知州多帮我催一催,来日,也请王知州调配熟手,前往西北铺设水电工事。”
“好。”
“彰在此谢过王知州。”
“殿下言重。”
王醴送走晋王,也舒一口气,晋王要继续留在谯郡,他真不能保证工学院大佬们不一齐发飙。嗯,他岳父也耐不得了,最近为晋王一天到晚十分暴躁。
当然,也没空手送晋王走,为能让晋王日后别再跟工学院扯皮,工学院上下,合力伙同谯郡贤达,一起给晋王做了一份迁丁策。晋王亦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看到迁丁策,才不托泥带水地挥挥衣袖重返西北那片属于他一个人的“征途”。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