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关乐和的弟子,但终不是关家人。关乐和也不是关家家主。一旦她跟那些世家大族有了大的利益冲突,关家不一定会为了她跟别家撕破脸。所以还是识趣些好,不要那么贪心。
再者,山地不贵,银子又值钱,六百两银子能买小半个山坡了。她又没什么人手,更没有得用的人管茶园,买的面积太大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量力而行,才是聪明的做法。
“您府上即便要买茶树种茶,也得明年才有少量出产,那七百两银子也不用急着给我,到时候叫我过去教制茶的时候再给也不迟。”杜锦宁又道。
关乐和点点头,也不坚持。茶还没种呢,更不用说制茶了,家族不会现在就拿七百两给杜锦宁的。他刚才那样说,也是打算自己先把钱垫上。不过既然自己这个小弟子什么都跟明镜似的,他便也不多此一举了。反正到时催着家族把钱给杜锦宁就是了。
见天色已暗,杜锦宁就出言告辞:“如果先生您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关乐和看看外面的天色,想想严岑那事,终还是不放心,叫了一个小厮护送杜锦宁回去。
第二天课间,杜锦宁就往袁修竹那里跑。袁修竹年纪大了,除了县试之前给这些学子做些指点,平时很少在书院里上课。但二月就县试了,他最近来书院的时间倒是不少。这不,这会子他正坐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看着甲班学子写的课业。
“袁先生。”杜锦宁上前轻声唤了一声,见他朝自己望来,赶紧行了一礼。
“嘿,你小子。”袁修竹一见杜锦宁,就招了招手叫她过去,问她道,“你躲到乙班去做什么?你那关山长还说让你再念两年书再参加县试。照我说,出名要趁早。你赶紧地去报名,今年就跟齐慕远和关嘉泽一起科考去。”
“齐慕远和关嘉泽要参加县试?”杜锦宁诧异地问。
她现在在乙班混日子,散了学就满脑子的生意经,还真没想过齐慕远和关嘉泽参加县试的事。她没问,那两人竟然也不说,真是岂有此理。
“关嘉泽本来就打算今年下场试一试,齐慕远年纪还小,他祖父本还想让他念两年书再考,但齐慕远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说今年就想下场一试。他的功课比关嘉泽还好,考个秀才没问题。原先也是担心他出名早,被人捧杀了。不过既然他有这样的心,拦着他倒是不好,他祖父便同意了。”
袁修竹说完,便戏谑地看向杜锦宁:“怎么样?你的小伙伴都考科考去了,到时候就是秀才了,你还是一身白衣,跟他们走在一块儿都矮人一头。不如你也一块儿下场去考考得了。以你那日入院考试的表现,拿个秀才回来是没问题的。有了秀才身,严岑那等人也不敢拿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