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调戏妇女,指的是不许调戏良家妇女。这个道理就不要我说了吧?谁没有母亲?谁没有姊妹?谁愿意让土匪侮辱自己的亲人?我一直强调不能祸害百姓,如果连不调戏良家妇女都做不到,这支人马早他妈该解散了。注意,军纪说的妇女是指良家妇女,这个在我的解释中已经说清楚了。”龙谦说到这里,停了停,“至于为什么不准瓢记,这里就一并说了吧。早就知道议论我为什么不去记寨,话说的很恶毒,我不屑于跟那种人计较,何况都是传言。不是我不想女人,而是我决不会去和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我不是看不起那几个女人,她们全是因为各种原因才沦落至此的,这个我知道。如果可以选择,天下的婊子有几个是自愿的?人之所以不同于畜生,根本的区别在于有羞耻感。我劝你们也要有荣辱观,哪些事该办,哪些事不该办,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是不是?将来我会娶媳妇,你们也会娶媳妇。会生一大堆儿子,你会对你儿子讲你当年逛窑子的故事?所以嘛,不准瓢记的军规就是这么考虑的,如果大家觉着不合适,也可以去掉!不过,瓢资自己掏,蒙山军可不鼓励官兵去瓢记。”
其实大家对这条深为不满,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周毅笑道,“司令的用意是好的,但还是把不准瓢记这条去掉吧。我们不鼓励,也不必一下子堵死。就像那条不准赌博,饮酒,我看也可以灵活一点,刚才司令说大家都会讨老婆的,那回家可不可以?所以啊,是不是在这条中加上‘军中’二字?”
“对对,周队长说的对。”冯仑第一个支持。这条军规过狠了,饮酒、赌博、瓢记都给戒掉,这做人还有什么趣味?周毅在本条中加了‘军中’二字,意思就灵活多了。
龙谦瞧在场的一半人都对周毅的提议心有戚戚,于是道,“既然大家都赞同周副司令的意见,可以加上‘军中’二字。”
就这样一条条讨论下来,最后集中在不准私分战利品这一条上,“我知道你们其实最在意这一条,要我看也是为了军令不会虚设,难以执行。所以我认为大家的反对意见也是出于善意,出于维护我们这个团体利益,”
这是龙谦第一次明确用了团体一词,“我承认自私是与生俱来的本姓,难以更改,至少我不奢望自己的部下会变得大公无私。但是大家要明白,要学会算账,要懂得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现在我们是一支军队了,有好几百人枪,方圆百里可以称王了,如果我们做的好,可以从几百人发展到几千人,几万人乃至几十万人,纵横天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我们打败了,被人消灭了,我们之间的绝大多数将被杀,或者被俘,结果就算保住姓命,富贵就甭想了,这辈子算是与你无缘了。所以,大家的私心私利只有在我们这支军队不断胜利的前提下才能得到保证,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但是,如果不禁私分战利品,如何约束战斗中的军队?如何保证胜利?历史上得胜的一方因为抢劫战利品而被敌人逆袭而败的战例不胜枚举,征诸史实,斑斑可考,怎么敢掉以轻心?只有一切缴获归公,将士们才能抛却暂时的私利,专心打仗,因为即使我不去抢,我的那一份也不会少。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没说的,就按队长说的办。”王明远与以往一样,率先响应龙谦。
“明远说的有些问题。”龙谦微笑着说,“军规一但订立,就是我们共同遵守的东西,我作为蒙山军的一份子,绝不例外。希望在座各位,万万不要轻忽军规。好吧,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意见暂时是没有了,喝酒误事的道理谁都清楚,鲁山、二虎等嗜酒之人也不好提反对意见了。鲁山抿抿嘴唇,“奶奶的,以后怕是要跟酒告别了。”
鲁山被降职,龙谦一直没有理他,倒是王明远私下劝鲁山要争口气,“也不尽然。”王明远笑道,“刚才队长不是说了嘛,喝酒的机会是有的,禁的只是私下饮酒。再说了,眼下咱这山寨,缺这少那,想喝也没有啊。”
“闲话少说吧,我们是不是议一议军法裁判所的事?”周毅很关心这个,他和龙谦接触不多,但周毅是个有心计的人,既然山寨以龙谦为主,而龙谦又是个讲规矩的人,那么这个裁判所绝不能落在龙谦的亲信手里,那样的话,自己的那点势力将任人宰割了。
“周副司令说的是。”龙谦点头,“这是个要紧的机关,一定要选铁面无私的人当军法裁判员。你们回去都想想,看谁合适干这个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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