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争取一个好的结果,他只能如实回答。
几天就熟悉了,萧观鱼得着机会,问王明远,“你们究竟要怎么办?就这么关着我?”
“我不是跟你讲了嘛,耐心些。司令处理好郑家庄的事,就会过这边来的。”
“那边不是将郑管家给杀了吗?不是将郑经的万贯家财都分了吗?”
“是呀,我们离开蒙山到这边,就是除暴安良呀。只要你平时做的不过分,以俺司令的为人,是不会为难你的!萧庄主,你村里有个叫潘福林的,跟你有仇?”
果然这小子找着报复的机会了!
“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你可以到庄子里多打听一些人,看看我萧观鱼是不是那种鱼肉乡里的恶霸。潘福林欠我的租子,赖着不交,我便收回了他所租的三亩半地,那些租子,现在他还欠着……他还要怎样?”
“他要你像郑家庄的管家一样!”王明远道,“几担租子,至于吗?你不知道土地是庄稼人的命根子?你将地收回来,他怎么生活?”
“老天爷呀!如果他是老实勤快的庄户人,我怎么会收回地?你去村里打听打听,姓潘的就是一个赌棍,多大的家业也会让他败光的!”
“行啦。现在白魏镇是俺们说了算!潘福林想杀你,须得俺们司令点头!只要俺们司令查明你跟郑经不一样,你就没事。”王明远冷冷道。
在惶恐不安中等待,终于,轮到了他。王明远说的司令找上门来,就在他的书房跟他谈了大半宿。那是个很特别的人,身材高大威猛,和他的兵士们一样穿着据说是从官军仓库抢来的灰色军装,没留辫子,倒是留了一圈很特别的络腮胡子――并不是如乡下那些毛发重的家伙满脸都是蓬松凌乱的胡子,而是从鬓角留下来,连上上唇,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圆圈。
长相是次要的,口音也不必论。萧观鱼感到那位姓龙的响马大首脑是个不一般的人,头脑敏锐,见识卓绝,从朝廷大势到山东局面,侃侃而谈,毫无滞碍。萧观鱼大部分时候在听,他并不在意朝廷或者省里的消息,而是关注他的兵扎在三庄会干什么。发现他的想法很有条理,举措也不是不能接受。比如,他称赞陈超而贬低郑经,虽未臧否自己,也知道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他讲了他的所谓“政策”:三庄的乡兵武装必须彻底解除,任何形式的抵抗或者反抗都是不允许的,但蒙山军将严守军纪,绝不会发生抢劫、强歼、殴打百姓的事情。恶霸郑经的土地和浮财将被没收,但陈家崖的陈超先生将受到保护,他的钱粮土地都不会受到任何的侵犯。至于你,萧庄主,我们认为,虽然你未像郑经一样欺凌乡里,私设公堂,但你庄子里的百姓对你是有怨气的!地租过高,药铺子也是暴利,都是乡亲,你这样做于心能安?我不分你的地了,第一,原先欠你的租子银子,全都免了!第二,地租降至陈超的水平;第三,自愿捐一笔银子出来,你库里的粮食如果吃不了,也拿出来救济穷困吧。做到这一点,你的家人,家产,我都保你平安。
萧观鱼能反对吗?他连声答应,当时就表态原意捐出一半的家产劳军。
龙谦表示感谢,“这就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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