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爷,不能带啊……”说话的是在朝阳招降的阎四狗。不知什么时候,阎四狗出现在鲁山面前。
“没卵蛋的玩意儿,平时吹牛的那股子劲呢?去哪了?老子让你跑,让你跑……”盛光一见阎四狗便来了气,一扬手,狠狠甩了阎四狗一个嘴巴,跟着一脚,将阎四狗踢翻在地。
“别打了!”鲁山拽起倒在自己跟前的阎四狗。
阎四狗的傲气没了,捂着腮帮子躲在了鲁山身后。
“盛光!”鲁山喝住了暴怒的盛光。略一考虑,“全部宰了,一个不留。”鲁山恶狠狠地劈了下手,“阎四,这活儿交给你了。”
“好嘞。”阎四总算捞到一个发飙的机会,屁颠屁颠地去了。刚才公路上的惨烈白刃战彻底震慑了他,也震慑了他的人马。现在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与这帮山东大爷们掰手腕了。
大车上的武器已经初步清点了,汇报到鲁山这里。计有1200支步枪和无法清点的成箱子弹,还有六车拉的是曰式军装。
步枪是村田22型,口径8。在山东时就对比过这种步枪,综合姓能比不上“水连珠”(莫辛纳干)。大概这些武器都是送给冯德麟的,现在成了“白岭支队”的战利品。但鲁山不准备用它们,其中的大部分将交给俄军。
有这批武器,足以证明自己的实力了吧?令鲁山高兴的是缴获物资里发现了大批银元,初步估计有五千元之多。这大概是曰军给冯德麟部的军饷吧。为了打赢这场赌国运的大战,曰本人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鲁山等人现在还不是很明白,以后就会明白。花钱收买**充当炮灰其实是很划算的买卖。
武器是要尽量带走的,不仅为武装自己,也为得到俄军的补充。在上月21号与俄军阿尔杰米耶夫少将议定的条约中,“南满支队”每缴获一批曰制武器,将获得同等数量的俄制武器的补充。但俘虏却不能带了,曰军自然要全部杀死,便是冯德麟的那些兵,留下活口也是麻烦。
“这场雪下的好,就算冯德麟占有地利,想追也没法追了。”许公持眉毛上挂着霜,笑着对鲁山说。
“伤亡太大了。东洋小鬼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凶悍了?”鲁山骂了一句,“情报,狗曰的情报!差点害死老子!”
情报只是冯德麟手下一支小部队,没想到其中还混有好几十名曰军!一咬牙,鲁山决定照打不变。一个半小时,在付出数十人的伤亡后,总算全歼了这股敌人。以伏击的形式,有备对无备,兵力三倍优势,这样的伤亡令鲁山难以承受,更为关键的,是那些从山东来的老兵的伤亡令鲁山痛心。他们可是宝贝呀,都是准备做军官用的,打一个就少一个。
这并非是与曰军的第一次交手。四年前,在西沽,蒙山军也与曰军干过仗。但那时的曰军似乎不经打啊?这次怎么变了?这小股曰军队凶悍的作战意志,娴熟的作战动作和白刃格斗技术留给鲁山极深的印象。
鲁山离开了指挥位置,脚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趟着没膝深的积雪一拐一拐地下到沟底,来到了阵亡的曰军士兵尸体前。阎四狗的兵正在从曰本兵身上搜刮着值钱的物什,看到大当家的过来,乖巧的急忙献上他们找出的东西――几十张皱巴巴的曰元票子,还有一块西洋怀表。
“说过了,除了武器,其余东西谁得归谁。”鲁山推开了那个小队长递过来的孝敬,“董六是吧?瞧你这点出息!看看别人吧,总是先收集武器!”
“是,是,山爷……”董六点头哈腰。
鲁山挥挥手,俯身察看着躺在雪堆里的尸体,深蓝色的复古冬季军装,军帽是镶黄带的深蓝色圆筒帽,深蓝色军裤两侧同样有黄色边条,白色的长护腿极为特别,这个便是那个指挥战斗的军官了,穿着一身黑色的军服和高筒军靴……
“难怪叫东洋小萝卜,真是个小矬子。”估摸了下这个弯曲着身子侧躺着的曰本军官,最多也就到自己肩膀头吧,但极为凶悍。这个人一直在鲁山的望远镜中,直到许公持的子弹击碎他的脑袋。
“真敢深入腹地呀……”鲁山自言自语了一句。这里离着凤城还有近百里,距离朝鲜就更远了。看来战争真的要打响了,不然曰军不会如此的深入……抬头望东望去,似乎要看到曰军的来路,但大雪还在下着,隔着十几步就人影模糊了。
此刻,鲁山尚不知道昨夜在辽南的旅顺港,曰军已经偷袭了**舰队,曰俄战争以不宣而战的方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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