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要塞四(2 / 2)

“壕沟里全是地雷,我的2营完了……”

“来人!”陈豪大喊。“送2营长下去。这里现在归我了!”

两个士兵冲过来夹住了严玉龙,“不,我今天就死在这里!”一发大口径炮弹在壕沟上方炸响,一个士兵栽下了壕沟。泥土石块像雨点般地咂下来。一块石头击中了陈豪的鼻子,鼻血登时流出来。陈豪抹了把脸上的血,“带2营长下去!”陈豪挥了下手,再次登上了云梯。

左臂中弹的严玉龙被送下了前沿。

他是突击队被送下来的最高指挥官,曲致庸旅长问询立即赶来,在军医为严玉龙处置伤口的时候,询问了前沿的情况。

“1营也被压在了壕沟里,我见到1营长了,他正在组织突破……”严玉龙脸色苍白。身子轻轻颤抖着,“旅长,敌人的火力点根本没有被摧毁……”

“我知道了。”曲致庸掉头出了急救所。

德国人还真他妈够意思。直到现在,医院尚未落下一颗炮弹。

雨下起来了。严玉龙左臂被包扎后被抬上了担架,一个女兵给他撑起了伞。

“不要管我了。”严玉龙心如刀绞。雨点打在严玉龙面颊上,说不出的舒服。周围不断跑过全副武装的士兵,从他们的装具看,应当是军区直辖的那个战斗工兵团。看来瞿师长要将这个精锐团调上去继续突破了。

“为什么要跟德国人这样拼命呢?”

严玉龙是周毅的老部下。从周毅的贴身护兵一路升至警卫连长。新宁之变时他就在师部,目睹了蓝参谋长和周师长的争执。也目睹了龙司令夺掉周师长兵权。他根本不信周师长会叛变龙司令,但周师长被囚禁了,他也跟着遭了难。第2师警卫营被解散重组,士兵被打散分入各团,军官则接受审查。他被关了半个月禁闭,然后分入第4旅12团当了副排长,一直到北方军占领北京,第2师向昆明进军时他被调出来去了黄埔军校学习,然后留校做了助理教官。直到1911年才回到部队,被分配到中央军区第6师当了连长,去年被提升为营长。

以他的资历,如果不是因为老长官周毅,他绝不是营长,至少是上校团长了,但命运如此无情,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次46团打小湛山,团长将第一轮突击的任务给了2营,他知道这是上面让他去死!可是他还是没死!在陈豪命令将他送下阵地时他没有反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那颗让他走下杀戮场的子弹并没有给他重伤,医生并不知道他的背景,安慰他是贯通伤,奇迹般地没有伤及骨头,“养一个月就差不多了。”旅长根本不关心他的伤势,只是问及前沿的情况,情况就是2营的血快流干了。

战斗工兵团投入战斗的时候,1营已经突破了壕沟。2营残存的兵力被编入了1营,十几挺机枪在临时构筑的阵地向德军火力点疯狂射击着,掩护爆破组拼死爆破,几门迫击炮就在壕沟里构筑了发射阵地,朝德军倾泻着炮弹。

大雨如注,天色墨黑,视线极差。战斗工兵团3营营长徐小文跑在最前面,从一处缓坡登上了壕沟。他拼命透过雨幕观察着形势,左右是两处重机枪阵地,三挺重机枪嘎嘎啸叫着。

“你们营长在哪里?”徐小文匍匐到一挺机枪前,拉了下副手的衣襟。

“你说什么?”机枪副手正在打开一个铁皮子弹箱,看清了徐小文领章上的少校领花,“长官,我听不见。”

“好样的!现在该我们了!”徐小文朝士兵竖了下大拇指,然后对身边的通讯员做了个手势。

两发红色信号弹升上了天空。

这是给战斗工兵团的信号――突击!用连续的爆破为步兵开辟通道。

无数的士兵从徐小文身边冲了上去,他们的武器是炸药包和爆破筒――去年研制成功专门装备战斗工兵的武器。

右手中指被打掉的陈豪就在一处机枪阵地上,他感觉不到疼痛,一个士兵匆匆用急救包为他包扎的纱布早已脱落,他从水洼里撑起了身子,看到突破口涌入大批的战斗工兵,他们被提前投入了――计划规定应当在46团抵达德军小湛山主阵地一线时才轮到他们的,但师长提前将他们投入了。

陈豪用左手举起望远镜,看到无数令他震撼的景象,那些工兵们比他的士兵更为勇敢,几乎就是迎着弹雨和炸点朝地阵猛扑,无数的士兵被击倒,甚至发生殉爆而尸骨无存,但他们冲上去了!敌人的火力点开始哑火,不断的炸点在德军的残破的碉堡附近炸响。

“弟兄们,打出我们的军旗!跟我上啊。”陈豪站起身大喊道,习惯地用右手去摸枪,但剧痛传来,他换了左手抽出了掖在皮带上的手枪,踉跄着朝前冲去。()

ps:出差数日,刚回来赶出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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