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兄何出此言?”常晋面露诧异的问道。
“愚兄昨夜做了个噩梦,梦见两个鬼差拿着铁链来拿我,结果被允升斩杀,而后允升又送我回房
王启年脸色虽然蜡黄,但经过一夜功夫头顶气运已经恢复三分,精神也显得不错。看样子再过上几日,应该就恢复如初。
“呵呵,清远兄,既然是噩梦,何必深究。”常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想那么多,我们出去吃些早饭吧。”
“也好”王启年也没有追问,扭头喊上小松。
来到街头,三人各要了一碗鸭血羹,又弄些虾饺,大吃起来。
这小铺子鸭血羹也是祖传的手艺,吃起来甚是鲜美,王启年和常晋刚搬进客栈时品尝过一次,而后早上大多来此处用饭。
夜半时分,此刻万山府城隍庙内一片寂静,连守夜的庙祝也早早睡去。
正殿内只有香烛忽明忽暗的跳跃着,偶尔出噗噗的响动,却是香烛里边的灯芯爆裂。
神台正中,一尊城隍老爷的塑像端坐其上,旁边还有两个鬼差塑像站立着服侍。
在常人眼中,这不过是三尊泥胎罢了。可如果有修道者站在此处,就能够看出这泥胎上笼罩着一层青光,外放三尺有余,尤其是头顶那根青气,更是粗如碗口,扶摇直上。
而在大殿内,一股股白色气流汹涌,不断冲入泥胎内。
与之对应的城隍阴司中,叶宗人同样端坐在高台上,双手合十,默默炼化着白天得来的香火念力
随着他的动作,那白色气流不断涌来,其中还夹杂着祈祷声、赞美声、还愿声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叶宗人已经将白日吸收的香火念力炼化完毕。他微微睁开眼睛,随即一声轻叹。这些时日,来城隍庙参拜的百姓越来越少,供奉的香火念力自然也越稀少。
加之上缴给道院那些,自己留下的实在不多,照这种度,不知何日才能进阶到真神境地。
如今他有城隍之名,却无城隍之实。麾下能够管理的阴司,也不过府城之地。
出了府城,其余地界皆有土地管辖。这些神灵直接向道院提供香火念力,根本不会给他上供。造成这种境地的,正是道院。
叶宗人心中早有弃城隍神职离去的心思,却又有些不舍。
“鸡肋,鸡肋夫鸡肋,弃之如可惜,食之无所得。”
心中感慨几句,叶宗人准备起身回府邸休息,突然“咦”的一声,飞快将城隍敕符祭出,顿时整个万山府城池浮现在面前,随即他将目光投向其中一处——正是常晋斩杀刘道人师徒的那座别院。
常晋破开聚阴大阵,原本封锁的阴气没了束缚,自然冲着夜空弥漫。
叶宗人虽未完全将城隍敕符炼化,但如此大的阴气变故,他还是有了警觉。沉思片刻,他伸手凝出一道符篥,随即招来鬼差:“范先生,你去查看此地生什么事情,一旦查明,立刻回阴司禀报
鬼差领了命令,应答后带着几名阴兵急冲冲奔出阴司,直朝马府别院奔去。
不多时,数名鬼物就落入院内,等他们看到院中惨状,都有些吃惊起来。尤其是看到其中还有道人修炼者,范先生脸色顿时改变,几乎不敢耽搁,忙将手中敕符回。不多时,叶宗人也赶到院内。
这件事情牵扯到道人……恐怕有些难办了。叶宗人也不敢隐瞒,急忙给乌山观去讯息,将详情一一告知。
很快,玄明师兄弟二人赶来。看到尸体的第一眼,他们已经认出这道人是前不久在渎水水君庙会上演法那位,还有他的徒弟。
至于另外两具躯体,都是凡人,他们自动忽略过去。
“叶城隍,你可曾现什么异常?”玄明查看过院内痕迹,仔细揣摩一番,又招来万山府城隍询问。
“小神无能,还望恕罪。”叶宗人心中虽有怨怼,面上却不敢对这些道士不敬,“事突然,等小神有所察觉,立刻便派遣鬼差赶到此地,可惜那凶手早已经遁去。小神刚才动用神道秘法探查,却也无所得。”
“此地邪祟阴气甚是浓烈,显然不是一日形成,你这城隍竟然毫无感应,要尔何用?”闻听此言,年轻道士忍不住出口讥讽。
“小神无能,还望两位恕罪”叶宗人没有分辨,仍然以此话应对。
“我们知道了,你下去吧”玄明点点头,随手一摆,让他离开。
“师兄,你可是现了什么”待叶宗人领着阴兵消失,玄坛又追问道。
“那凶手不简单,应该有什么蒙蔽天机的手段,我刚才仔细查看过四具尸体,都没有留下魂魄。而且观几人的伤口,是一剑毙命,显然是剑修所为……”说到此处,玄明顿了顿,转移话题道:“不知凶手与这四人有何等的恩仇。”
玄坛也明白他话中未尽意味,修道之人讲究中正平和,清静无为,是以习练术法多以法宝符阵为主,兵器行杀伐,于道心不利,所以修炼的人很少。至于剑修高人,只存在少数几个道门,玉清道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