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六”,雷纳尔多紧张地凑在罗亦安用电视改装的监视器上,轻声数着草坪上不停降落的直升机。闲不住的薇薇安来回走动着,清理着山洞内的尸首,将他们一一丢进酸化池中。而梅丽则用DVD机挑选着着原先的监视录像,寻找的可用的碟片,准备在卡洛斯修好电源后,播放给外面的监视器看。
罗亦安喘了几口气,恢复着气力,随即打开笔记本电脑与秘族联络。
看得出,卡洛斯很心焦,佣军交易刚完成,便一点没有耽搁时间便直扑此地而来。在库库塔,卡洛斯关系很深厚,要不然,他不会在变成穷光蛋后,还有人提供接应服务——不过,卡洛斯知道自己已经身无分文了吗?
秘族在注销掉洗钱帐号的头十几天,不会惊动受害人,哥伦比亚、委内瑞拉山区通讯不发达,即使有人想通知受害者,一时半时也难以联系上对方。卡洛斯经营其老巢期间,在这座楼内安置了卫星通讯设备,在罗亦安的强烈要求下,秘族勉为其难的答应在这个时候,假扮银行人员联系佣兵大头目。
飞机的螺旋桨一个个停止了转动,透过监视器,罗亦安看到,这群佣兵显然身手不凡,才一落地,便老练的分布在停机坪四周,有些人还拿出金属探测器,探察着周围布设的地雷。在他们久经沙场的手下,罗亦安布置的地雷被一一起出。
“可惜”,薇薇安清理完尸体也凑到监视器跟前观察,见到这情景,懊恼非常。
“我刚才在箱子里发现了这些东西”,薇薇安摊开手将一把纽扣式地雷展示给罗亦安看:“你早点提醒我,还有这东西,我们会让他们好好受一场教训。”
雷纳尔多瞥了一眼,薇薇安手上的货色,惊呼:“以色列货,你们是摩沙德吗?”
这确实是以色列货,是那位以色列特工留给罗亦安的礼物,当然,也许是那特工执行任务时带不走而留下的设备。那箱暗杀设备中装满了各种阴损的武器。这种纽扣地雷也是其中之一。
单个的纽扣地雷,只有在承受七十公斤以上重量时,才会爆炸,否则,他就是一枚无危害性的塑胶纽扣。没有金属发火装置,探测器对它没有感应,这是专门对付敌人排雷工兵的武器,当排雷工兵的军靴踩上这个纽扣时,它的爆炸威力恰好可以炸断一条腿。
罗亦安对这类阴损武器一直兴趣不大,长久以来,他只从这些货物中,取走了一些反窃听武器,至于其余物品,他甚至没有好好翻检。不过此时懊悔已经没用了。
“一、二、三,开始”,罗亦安掐着表,默**出声。三声过后,他安排的好戏如期上演。
只见那佣兵首脑的手机突然响起。罗亦安双手快速飞舞,在电脑显示屏上打出了要求秘族金人说出的话:“啊,鲁克先生,终于找见你了,我是瑞士银行的客户经理,我们找了你好几天,很抱歉,我们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你的账户出现异动。”
鲁克粗暴的反问:“什么?异动?什么是异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银行经理”用职业性的腔调恭敬的回答:“鲁克先生,两天以前,您账户转入的三千万美元,在您发出确认询问后,不足十分钟,对方突然收回了转账授权,这笔钱被莫名其妙的划走了,没有能像我们回复您的一样,顺利进入您的账户。”
鲁克暴跳如雷:“什么?怎么能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很遗憾,我从业多年,这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事儿,不仅如此,随后,一台奇怪的电脑突然发出指令,要求将您账上的钱款转入一个陌生的账号,它所用的密码完全正确,我们照章办事,先生,您账上的钱现在全部划走了。这一切都发生在你完成那笔三千万的交易之后的二十分钟内。”“银行经理”用呆板的语调重复着罗亦安在计算机上打出的字。鲁克的回答也紧跟着显示在屏幕上。
“什么?你是在暗示,有人在那次交易后窃取了我的账户密码?”鲁克也不傻,立刻反问。
“不,鲁克先生,我们的职责不是推理,只是向您陈述事实,顺便说一句,接纳您账户上资金的那个账户,仅仅在五分钟后,就转出了所有资金,七分钟后,账户注销。这就是发生的一切,我们只陈述,判断由您自己做出。很遗憾,鲁克先生,您是位很好的客户,希望能再与您打交道,还有什么疑问,请致电00XXXXXX。”
鲁克的电话响起了忙音,接完电话后,佣军头目立刻将三十余名手下召集到身边,不甘心的他再度致电那个查询电话。罗亦安在山腹内断断续续的给卫星通讯雷达供着电源,让鲁克的手机信号时有时无。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鲁克打通了那个所谓的查询电话,秘族的金人系统在一家瑞士旅馆里接到这个电话,断断续续地向鲁克确认了他刚才获得的消息。
罗亦安彻底切断了卫星通讯设备的电源。几番尝试后,鲁克再也打不通电话了,愤怒的他将手机摔在地上,抄起枪来,质问卡洛斯。骄横的卡洛斯对自己雇来的人当然没有好态度。
怒火攻心的佣兵知道自己用鲜血、伤痕、以及战友的尸首换来的养老钱被人洗劫一空,头脑极度不冷静,才争执几分钟,卡洛斯与鲁克似乎镇定下来,眼看两人有要和解,联手查处真相的意向。不幸发生了,一名佣兵擦枪走火,双方的大火并不可遏制的开始了。
佣兵战力强劲,最终在这大火并中占了上风。但在这近距离的火并,枪口挨着枪口不可避免的死伤大半儿,重伤的卡洛斯,被佣兵简单的包扎后,拖着进入楼内,其保镖已全部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