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骏穿着浴袍走出浴室,但这次不同以往,许梦没有迅速将目光集中在自己这里,用会说话的眼睛让自己沸腾,她的目光集中在一本画册上,常骏可以通过华丽的封皮分辨出这是他送许梦去年的生日礼物,狄盖尔的收藏画册,狄盖尔做过许多**作品的研究,她发现凡是那些具有诡异灵感的作品都很有可能同时兼有男女两种身分,并以此灵感选定自己的收藏,画册的内容什么都有,自**的、传统的、集体的、扭曲及其自恋,这些作品画出了男人们邪恶、变态的构想,也画出了放荡女子的梦想,而后者正是常骏希望的,他是亲手将一个百合花般纯洁的女人变成现在的许梦,他享受这一切并时时为这样的杰作自豪,可现在,许梦抬起的目光让自己陌生。
“我今天见过姐姐了”,许梦终于为自己此刻的冷漠找到了理由,但又觉得荒谬,实际上三年前,当自己和常骏的关系被姐姐撞破之后她就不知道自己和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姐姐表现的太冷静,她甚至能从姐姐眼里看到一丝幸灾乐祸,这是一种发现一切都是注定,坠入深渊不能自拔的东西。
常骏没有在意许梦的话,温和的一笑,将娇软的身体搂进怀里,意外的有了一丝抗拒,这种新鲜感让人兴奋,紧紧的匝住,让身体挤压在一起,不分彼此,但女人的身体却一片冰冷,常骏一下停住了,形体、肤质、温度是常骏眼里的女人标准,尤其是温度,平时可以用来衡量女人的暖暖情意,夜晚更是用来点燃激情的东西,他喜欢把女人的身体撩拨到烫手的那种感觉。
此刻许梦却是冰冷的,先前的气氛酝酿简直就是闹剧,更让常骏感觉到郁闷的是许梦刚才不是在看狄盖尔的画册?这在以前是最能激起许梦彪悍般攻击的东西,这对常骏是一种带有些许恐惧的享受,仿佛年轮那样在身体里留下烙印,怕岁月的流失让自己无法再满足这样的女人。
许梦感觉到常骏的怀抱松了,紧绷的心也微微一松,常骏不知道许梦刚才坠入了某种幻觉,她正在看一幅全彩的男女画作,这并不是有巧妙阴影安排、虚幻而优美的那种,在那绞花的钢框中,一切都是真的,身体撞击在一起的震撼近在眼前,许梦从不缺乏想像,把自己放进了面前的画作,她看见了一个苗条,身材优美的女人,长长的黑发,暖暖白皙的皮肤,纯真娇美的脸蛋,大而明亮的黑眼睛,自然红润的嘴唇噘起,仿佛是乞求被吻,再或者是被剧烈撞击之后的娇呼……本该激起**的想像却遭遇了意外,她被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包围了,慢慢转动脖颈,用余光看到了黑暗的身影,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是一个身姿笔挺的年轻男人,似乎知道自己在偷偷打量他,薄唇泛出邪笑,许梦的想像被击碎了,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小册子,连指关节都变白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了羞耻,因为那男人给自己非常熟悉的感觉。
常骏的怀抱让黑影消失了,却不能给她心安,恐惧和耻辱更如疯草那样无边的蔓延,“姐姐在电话里哭了很久”,许梦希望这些能拉开些许两人的距离,果真,常骏彻底松开许梦,“她突破了我的底线。”
“我也有很多男人。”许梦抬起大眼睛,没有魅惑,反而是懵懂少女般的疑惑。
“这不一样,她结婚了,而我这个丈夫还活着。”常骏说的很淡,却字字清晰。
“你也背叛了姐姐。”许梦清纯的眼眸一挑,魅惑的笑了,她无法鄙视眼前的男人,他们是一路的,自己需要天鹅般高傲的逻辑活着。
“她能容忍我是她的选择,但并不代表我需要容忍她同样的行为。”
许梦颤笑起来,磁性的声音飘荡开来,常骏这样的回答并不让她意外。
常骏嘴角一扯,找到正在响的手机,古老的固定电话铃声,他喜欢这种单调,扎紧睡衣走去客厅,意料之中的麻烦,比休纳的死让那些老家伙变得敏感了,他们已经认可比休纳曾经的坚持,并确信让田菲这个女人活着并不是坏事,虽然她看起来无足轻重,但她毕竟留在高鸣鸿身边长达三年,这不是毫无理由的,她也许会知道什么,这样的猜测不是捕风捉影,已经有老家伙在尝试和田菲这个女人接触了,常骏合上手机,沉默,这是预料中的,他可以做到平静,但是下半身却彻底萎缩冰冷了,羞于面对女人。
“我出去一下,早点睡,晚上不用等我。”常骏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进卧室,只是打开门,说完就走,当关门声响起,许梦才感觉到身体冰冷,紧紧的裹起自己。
吉恩一把扯开门,门口是常骏,吉恩对香港的夜生活毫无兴趣,宁愿呆在酒店客房里过他习惯的圈养生活,看来这点被常骏把握的很准。
常骏跟进来,“这地方还习惯?”
吉恩不置可否,嘴角玩味的一挑,“看来有些事情让你失去了耐心。”
常骏只是一笑,“我只是来了解一下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谢谢关心,我的确有件事情需要证实一下,野田证券到底站在哪边?我了解到的事情可与你说的不太符合。”
“你说高盛针对Facebook的投资基金?这上面野田证券的确帮助索斯基金争取了更多申购份额,但这没有什么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