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讲,禹神大陆与任无邪上一辈子生活的世界,差异不大。无论语言、文字,以及宗教信仰,它们都有许多相似之处。
只不过禹神大陆幅员辽阔,山川瑰丽、河流纵横,仅是排在大陆九大强国“下三品”的大齐帝国,其疆土即可与元朝鼎盛时期的版图相媲美。
当然,除了九大强国之外,禹神大陆上还有许许多多的小国和部落,有的独立于强国疆界交汇之处,有的托庇于大国腹地,是为附属。
不过这些地域性的差异,对任无邪来说,实在无关痛痒。
他真正在意的,只有一点,即在武功修炼上的区别。
这是个五行元素充盈天地之间的世界,而所有修炼者体内,并不具备内功,他们的内在修为高低,全部都是通过“元气”来体现。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元气取代了内功,可以看成是内功的变种。只不过它的作用,要比内力来得更加广泛、更加优异。
但问题是,任无邪的吸星**,是以内功为吸附对象的,一旦将对象换成了元气,它的效果便不大理想。
能够令吸星**对“元气”起作用,还是任无邪这三年来,不断尝试、专研的成果。吸星**未来的出路在哪里,该如何重振它的威名,以如今任无邪的能力,尚不得而知。
亦幸亏有宋玉屏不遗余力的帮助,任无邪这些年才渐渐的摆脱了对吸星**的依赖,通过日以继夜、坚持不懈的努力,他相信自己在年轻一代的修炼者之中,并不会输给任何人!
当任无邪赶到校场入口处的时候,校场上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任无邪远远望去,与穿着灰色武士服、手持红色剑形刀的挑战者交手之人,名叫宋刚,在宋家一众弟子之中,除了宋玉屏的二哥宋放之外,就属他的修为最高。
从表面上看,两人暂时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任无邪是只身而来,他并没有和宋玉屏一起出现。因为那样太惹眼,很容易会使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守在半月门的入口处的两名弟子,本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到任无邪煞有介事的走了过来,随即挖苦道:“哟,柴奴,你手上怎么会有木剑?这可真是稀罕事呐!”
任无邪以前在宋家,并没有名字,只因为宋家全部的砍柴、劈柴的工作,都要他一个人负责,因此每个人都很有默契的讥讽他为“柴奴”。
另一个人则嘲笑道:“柴奴,我看你还是赶紧把木剑烧了吧,剑在你手里怪糟蹋的,还不如拿去当柴火烧,那才实在!”
两人一口一个柴奴,任无邪亦懒得和他们计较,他只是出其不意,施展了宋家的基础轻功“一线步”,瞬间便从两个弟子的眼皮底下穿进了校场。
两个看门的弟子,立时目定口呆,面面相觑,如同白日撞鬼!
校场里面,宋玉屏却是早已到了。
她看见任无邪进来,便凑到父亲兼族长宋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宋廷微微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如剑,朝任无邪投射了过来。
宋廷今年四十来岁,脸如铁铸、身形修长,举手投足间无不充满了威仪。事实上,他亦不过是宋家的少族长,若非十几年前,上一任族长宋柏南无故失踪,这宋家族长之位,也未必会落到他的手里。
宋柏南是宋廷的族叔,膝下无儿无女,此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对于宋家的贡献极为卓著,威望之高,更不作第二人想。宋廷曾经明言自己只是暂摄族长一职,若是有朝一日,宋柏南突然回来,他必会亲手奉还族长的位置。
“叮!”
长剑脱手,在相持了数十招之后,宋刚落败。
少族长宋廷,以及在场的几个长老,一众弟子,人人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本来在经过一番车轮战之后,宋刚下场,已经具备体力、元气,还有熟悉对方功夫套路的诸多优势,这一场比试,可以说寄托了宋家所有人的期望,胜算颇高,但想不到的是,宋家年轻一辈中的二号高手,竟也战败了!
校场寂然无声。被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逼迫到如此难堪的境地,这是宋家近百年来,从未有过的耻辱。
宋刚连地上的长剑都忘了执回,便一脸羞愧的躲进人群去了。
挑战者还刀入鞘,当即嚣张狂傲的道:“看来你们二流世家的实力也不过如此,我田中泽实在是失望至极!”
田中泽的长相不过中人之姿,但说这番话的时候,竟颇露出几分豪杰的气概。
人群就嘤嘤嗡嗡的,极是愤慨,任无邪还隐约可以听到他们提到“宋放”的名字。
田中泽就轻蔑的笑道:“便是宋放在此,我也照样能赢他。亦幸亏他不在场,避开挑战,这样也多少可以给你们宋家留些颜面。”
接着他就朝宋廷一拱手,道:“宋族长,你的这些个弟子,不是畏首畏尾的,就是不自量力的,中看的一大堆,中用的却一个都没有。我看,不如就请您亲自下场赐教几招,如何?”
人群顿时又是一片哗然。这小子,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太欠揍了!
任无邪亦是好笑,还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啊。这个田中泽的年纪,顶多也就十六七岁,宋廷若是全力出手,只怕不用一招,便能将他打败。